緲緲以為嬉笑怒罵、得過且過的模樣是他應付生活的面具，如今看來，歷盡劫難、打泥漿戰(zhàn)都要活下去可能就是他的x格，他從以前開始就那麼厚臉皮。

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不想si之後，洛希就自暴自棄、整個放飛了。

若他還對某人有點用處，這條小命可以做點補償?shù)脑挘蔷停炔籹i吧。

診療室再次回復安靜，洛希默默看著伊利亞檢查小狗，不時出手整理一下墊紙，這套動作在他們之間似行之有年。伊利亞心里舒不舒服他不知道，反正他又逃過一劫，心情平靜愉悅。

當洛希想遞工具給黑發(fā)男人的時候，男人頭也沒抬道，「你還沒洗手。」

他收回想取工具的手，悻悻然地繞過診療床，背倚桌沿去看一人一狗的互動。

伊利亞總是檢查得極仔細，手勢又十分溫柔，所以過程需時較長，他也習慣了。

辦公臺面上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新糖罐，他伸長手打開玻璃蓋子，拿出一根紅瑩瑩、亮晶晶的bangbang糖拋進嘴里。

對了，「pky的腿怎麼了？」

「被感染的傷口復原良好，不需再清創(chuàng)。」

「太好了。那只超好笑的鸚鵡，會說臟話那只鸚鵡啊，我想不起牠叫什麼名字了！」

「烏龍茶。」

「對對對，烏龍茶的翅膀有後遺癥嗎？會不會不敢再飛了」

「翅膀已恢復了七成功能，至於能不能再飛視乎主人投放的時間及掌握鳥類飛行知識的jg確度，烏龍茶急需大量飛行練習。」

「哦，那小煤球的主人還是沒出現(xiàn)嗎？之前你用大石砸si我那里附近不是有個天然湖嗎？我過兩天可不可以帶牠去散散心？」

背對他的黑發(fā)男人沒有立即應答，只是停下動作，轉(zhuǎn)過來看他。

他們四目相對。

監(jiān)於獸醫(yī)深黑如寒湖的眼睛沒有泛起橘光，洛希應該是安全的。伊利亞還是有底線的，雖然那底線極之種族歧視：不會在小動物面前傷他，怕小動物看了有y影。

因為顯然人類在深山被各種殘忍殺si就不會有y影。

洛希正想問怎麼了，伊利亞就說，「那是給狗吃的bangbang糖。」

他張嘴，拔出bangbang糖舉在眼前看了一會兒，聳聳肩，把它再拋入口。

他從罐中拔出另一根，繞到獸醫(yī)對面，把糖球放在小土狗的嘴前讓牠t1an

伊利亞的視線好像由頭到尾都黏在他面上，yu言又止。

對，有了活下去的藉口後，人類可以心安理得地不要臉，沒想到吧？

說真的，這超級反派也不想想現(xiàn)在他厚臉皮到百毒不侵是誰的錯？任誰瀕si上百次也會變得身心豁達。

洛希隱隱覺得伊利亞剛想說的不是bangbang糖的事，但沒追問。

「所以，吉他盒？我知道老人隨身帶空盒是為了安頓你，但他真的懂彈吉他嗎？」

「明知道會引起我的情緒反應，為什麼你鍥而不舍地獲悉我主人的相關資訊？」

因為我想盡最大程度去補償你

如果我不知道老人是什麼樣子的，我就無法補償你。

「好奇啊。」

「他的確掌握了彈奏吉他的初步技巧。」伊利亞輕柔地提起小狗的後腿，檢查骨關節(jié)，「我建議你停止旁側(cè)敲擊問我主人的事，我發(fā)現(xiàn)自己對此反應十分復雜。」

這是洛希跟伊利亞都十分熟悉的攻防戰(zhàn)。

「我只是想知道你喜歡的人類印象，為了全人類著想，除了貓狗外多準備幾個你喜歡的人類b較好吧。」這并非全是藉口，但說的像為狗狗準備新玩具。

「永遠沒有人可以取代他。」

「這樣，你跟我說點他的事，我就每早帶小賄賂過來陪你，直到我放學為止。」

對於洛希日復一日的糾纏，伊利亞沉默而對，低頭專注地擺弄著小狗。

看著那完美發(fā)旋，他轉(zhuǎn)轉(zhuǎn)嘴巴中的bangbang糖，心想今天就到這了，這次也要無功而還。

啊，不，至少他知道老人懂得彈一點吉他，他入學後就去看吉他社團

下次。下次要問出老人喜歡的顏se，或他用的古龍水味道？但異時空的資源缺乏沒可能用得起古龍

「你身上有任何電子顯屏嗎？」

「嗯？顯屏？像是手機？」洛希以為黑發(fā)男人不會回應了呢。「咯。」

洛希咬著bangbang糖，從牛仔k後袋ch0u出手機遞給伊利亞。

獸醫(yī)扯下手套後接過去，發(fā)動電磁力去改變屏幕上的電容量分布，兩秒就將手機螢幕變成電子黑白相片。

想不到嘴巴b貝殼還緊的伊利亞突然肯給他這般好貨，洛希興奮不已地伸手。

但黑發(fā)男人竟露出了他看過最強烈的表情，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中蓄著風暴，幾乎就要卷出橘se閃電，彷佛要鄭重傳遞家傳之寶或交代身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