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郎中?!敝x雁盡冷不防抖出一句。
“哦?聽將軍的語氣,和少容相熟?”
“算是。”
“不熟?!?
兩人一齊出聲,回答卻截然相反,惹得白淙玩味起來。
“自從謝將軍歸朝,臣與將軍不過說過幾句話,不能算熟……微臣不才,是將軍高看了……”秦疏桐心虛氣短,說得有些底氣不足。
晏邈本站在一旁作壁上觀,此時忽道:“看好?將軍歸來不過一月有余,何時之事?”
“不過一點私交,要向晏大人交代么?”謝雁盡冷冷道。
謝雁盡的冷言冷語好歹把晏邈的嘴成功堵上,秦疏桐已覺情勢不妙,當即決定先離開這是非之地。
“既然殿下要招待將軍,那臣就先告辭了?!闭f罷直接退出含德殿。
他腳步很快,不一會兒已走到含德殿正門外,停下身形時喘息已急,他立在門邊稍作休息,然而身后卻緊接著傳來另一人的腳步聲。
“晏邈?”他的心情瞬間降到谷底。
晏邈明顯是追著他來的,卻不見倉促之態,氣息平穩,游刃有余地湊近他。
從在廳中見到謝雁盡的時候,秦疏桐就想通了很多事,現在四下無人,他也無需再顧忌,抬手照著那張端正的臉就是一拳。
大概是因為上次吃了虧,晏邈這次像是早有防備,一掌接住秦疏桐狠勁十足的拳頭,保下半邊臉頰,再順勢將他拉到邊上幽靜的暗巷里。
“晏邈!”
“少容還是小聲些,雖然這里沒人,但保不齊外面的人會聽到你的聲音進來察看,那就不好了?!闭f著,他握住秦疏桐另一只手腕,將他兩手反制在其身后。
“放手!你g什么!”
“放開了豈不是要白白挨打,少容不如就這樣問吧?!?
“呵,你知道我要問什么?那還需要再明言么?反正不管我問不問,你在謝雁盡面前誹謗我與太子殿下關系的事實都不會改變!”依秦疏桐的猜測,晏邈必然是想為白淙拉攏謝雁盡,晏邈必對謝雁盡說了“太子結黨,秦疏桐是太子黨羽”一類云云。
“沒有?!?
好一句沒有,如果晏邈說什么他就信什么,那他就b三歲孩童都不如。秦疏桐譏笑起來:“事到如今,你承不承認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但你晏邈不像是敢做不敢認的人,裝什么裝?”
晏邈也笑起來:“原來少容還是有些了解我的,我當然不會敢做不敢認,我沒有把你的事告訴謝雁盡。再說你和太子的關系?你們是什么關系?我能告訴他什么呢?”
“……無恥。”
“哦?這一句是說太子么?”眼見秦疏桐臉sey沉,晏邈才收起調侃之心,“在殿中,你一見謝雁盡就神se大變,我才該問問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事。謝雁盡說你們有私交,你私下接近謝雁盡是為什么?讓我猜猜,你為了太子去拉攏他,太子想要謝雁盡手里的兵權,對么?”
“晏大人,你可知你如此w蔑太子殿下,可是逆上的重罪。”
晏邈悶笑著垂下頭,差點就要靠到秦疏桐肩上:“你能對誰去告我的罪?你這么自信,是覺得太子結黨營私、擅攬兵權就不是罪;還是覺得太子地位穩固,皇位唾手可得,所以幫他做什么都不要緊?”
看吧,所以說晏邈此人兩面三刀,更是敢做不敢認的小人!
“……”
“不反駁?覺得我說的有幾分道理?那你再想想,太子如今穩坐東g0ng,反正這皇位是他囊中之物,謝雁盡又忠心于盛朝,根本沒有反意,那他急于要謝雁盡手里的兵權做什么?”
誠如晏邈所說,他也想過這個問題,但橫豎白汲是下任新帝,不管他要兵權g什么,總不會是傾覆朝野。既然不影響天下民生,白汲要做的事便止于朝野或白氏皇族,這朝中和皇室中,他也只在意白汲一個,那他幫白汲拿到謝雁盡的兵權,于他而言也沒有什么不妥。
“你有什么資格來問我這些?照這樣說,大殿下單獨會見謝雁盡是不是也可以說有私攬兵權之意呢?”
“哈哈哈,所以少容是說大殿下有謀奪太子之位的嫌疑?大殿下待你如此親和,知道你這樣想他,可是會傷心的。”
秦疏桐喉中一哽,晏邈這句倒是沒錯。
“再說,世上哪兒有不良于行的人能做皇帝的道理?大殿下也從來沒有覬覦過皇位,他以前就請過旨就藩,被駁了罷了,而且當時他雙腿還與常人無異?!?
晏邈說的一切,似乎都合情合理,而這反指向了白汲不為人知的目的,指向了白汲對他的隱瞞。
“太子到底哪里如此好,讓你對他si心塌地?總不會只因為他是皇位繼任者。今上未崩,下一任天下之主便不能蓋棺定論,要說擇明主,其他皇子也不b太子差,該說你本來就不是會鉆營結黨的人,不站隊才像你會做的事。要說情ai,我b不上太子對你好么?”
“笑話!殿下對我有知遇之恩,晏大人做過什么?再說這世上好人那么多,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