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敘事議題下,這些無關緊要的人,無足輕重的人,被視作曲折前進的一些波折再合理不過。
但不是人人都這樣偉大,這樣具備奉獻精神,絕大多數的人都只是餓了要吃飯,困了要睡覺,艱難的想要生存的普通人。咒術師的未來這種大餅喂不飽這么多人的肚子,在求生的本能促使下,他們自發投入消化了五條悟父親財勢的撫子門下。
五條家就這么一口一口被她吃下去大半。
當然,五條悟父親和五條悟并不是塊金子,抱著并不能走哪兒都好用。五條家陳舊派咒術師主張與五條悟不相為謀,寧肯抱著僵死的百足之蟲這塊龐然巨尸,也不愿意跟他去東京,自然也不會與橫空殺出來的撫子談得攏。
這些人留在五條家,日益式微,與她的矛盾早已經步入不死不休的局面。
只是——
撫子抬起臉,看向偌大的日式宴會廳座下那些熟悉的面孔,回頭與新任職的京都商會會長對視一笑,互相敬了一杯酒。這位年輕的有著實業家族作背景的女會長正風光滿面地坐在壁龕主位——這個多年來被男人死死霸占的位置,這個撫子盤算了三年之久的位置,熟稔地應付著酒席上或真或假的恭維。把這位女會長原本背后的家族一直支持她那位不成氣候的大哥,再撫子等人的多方斡旋下,最近終于從她那位大哥手里拉攏了部分勢力到她身邊,這才一舉拿下會長的寶座。
她們算是硬生生從京都商會社長們這幫兇狠的肉食者嘴里搶下了這塊寶貴的肉,這間屋子里坐著的,有多少人此刻笑意盈盈,心里實際上嫉恨她恨到了夜里做夢都得在她骨頭上鑿兩下。
——恨她的,要她命的,多了去了。
又有誰真的能要她的命?
“聽聞府上有長輩去世,這樣的日子撫子夫人還能出來應酬,不知道該說您心性異于常人般堅毅,還是該說您已經將清水會長置于一切事務的前頭,不愧為清水會長的賢內助呢?!皳嶙尤缃癖恢鲌D報的清水會長扶持著爬到了協會理事的職位, 直挺挺地坐在酒席次席,實業家族的貴女他們說不得,一個日益落敗的舊家族寡婦相比之下就是那個好捏的軟柿子,于是有人趁著酒性大聲扯出了今天五條家那場喪事。
撫子面色不改地抿了一口清酒,笑著說:“老人家喜喪,又有妻有子的,哪能輪到我這個哪邊都不靠的外人在這論長短,”眼珠從對方身上轉了一圈,又繼續說,“不過呢,要是龜田社長你啊哪天沒了,我肯定是不能出來應酬的,指不定還得因為缺了你這么以為知心人而難受得哭上兩日。”向來迎合撫子這邊的幾位社長聽過當即放聲大笑,也跟著擠兌了那位龜田社長幾句,直到他一聲不吭,臉皮漲得通紅。
酒過三巡,店家從外頭派了人進來找撫子,說是門口等著一位重要的客人。
五條杪一直在外頭等著,話遞進來,撫子也就猜到了外頭的人是誰。于是和清水會長知會兩聲,披上外套走了出去。屋外夜色濃重,身后宴會廳的門咕嚕咕嚕地關上,熱火朝天的喧鬧被關進了屋子里,寂靜的浪潮一股腦地翻打了上來,深重的寒氣拍到了她夜里換上的那身昂貴的黑色禮服裙擺上,連著她耳墜,項鏈上陰冷閃爍的暗光,她整個人都像是覆著一層不近人情的冷霜。
五條杪從一側迎了過來,“母親……”話未說完,積雪的院子深處的陰影里走出一個高大的身影,墨鏡背后的那雙藍眼睛正幽幽亮著在深冬里失溫的寒芒。
“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還要特地來接我這個在外頭辛苦一整日的母親回家,到底是長大了一些,變體貼了,悟。”撫子給了五條杪一個安撫的眼神,攏了攏身上的大衣,朝五條悟走過去。
“因為很久不見,非常的想母親?!蔽鍡l悟略微彎腰,遞出手臂,俯身時他的眼睛正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她不動聲色地從他臉上挪開視線,笑著將手臂放到了他臂彎里扶著,頭輕輕靠過去,他的大衣上沾的一層涼濡濡的霜很快被她的體溫所融化,“說起來也有段時間沒見了,前些年你還總是回來呢?!?
那會兒他因為覺醒了反轉術式,正興奮于自己能夠轉眼之間飛奔于相隔千里的兩地,于是總偷偷摸摸地從東京跑回來。有時是夜晚,夜深人靜,聽著窗外野貓在尖著嗓子叫春,他的手就這么神不知鬼不覺地伸進被子里摸到她的腳踝,第一次嚇得她差點叫出聲,于是不得不在被子里捂住她的嘴。
他毛茸茸的腦袋從被子里伸出來,兩個人一同窩在被子里像是一個巨大的繭,“驚喜嗎?”
“快要被你嚇死了。”她瞪了他一眼。
五條悟低頭親了親她濕潤的嘴唇,見她瞪著自己,心癢不已,舌頭意猶未盡地伸進去胡亂地頂弄,弄得她氣喘吁吁,體溫和欲望一同在被子里被蒸出來,鼻翼里滿是那種潮熱的氣味,“母親的膽子真小,”他的手從腳踝摸到小腿,再是大腿,手指靈巧地按著她豐腴飽滿的大腿肉,然后從睡裙的下擺里伸進去。仿佛捏住了她的命脈似的,手時輕時重,她的呼吸也隨之時長時短。
“我要有你的本事,我也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