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裙子大概什么時候送到這里,大概是昨晚,或者今早。因為我在離開前沒有看到起居室的圓桌上有東西,只有chess的深褐色木箱擺放在空蕩的桌子上。那里,是我在發燒之前的晚上,途徑桌子旁時撇到的,那時候的棋局,似乎進行到了一半。這時,已經完全收起來了取而代之的是裝著棋局的木箱和自己的那個已經修補好的裙子。這里的房間,是親王的休息室。桌子上的黑白分明的棋局,也是他的。在房間里要一直呆到奧薇兒備好茶來敲響這間休息室的門。我望向窗外。中午,不過天氣是陰的,沒有陽光透下來,顯得有些昏暗。這個時候,對陽光耐受性好一些的血族也有可能會出來覓食。如果是小黑的話,耐受性也會好,記得那次小時候在天臺,他說白天可以躲在太陽的陰影下,或者天臺的花圃里,不會驚動家族里的人。可是自從上一次第一次久違的見面,在自己昏厥后就再也沒見他了,只是奧薇兒在自己醒來的時候說了那個人,大概是小黑。還能在見到他么?“扣、扣、扣……尤菲米婭在嗎?”門外傳來奧薇兒的聲音,我收回自己神思,去給奧薇兒開門。“準備好了了嗎?要開始對尤菲米婭進行血仆的指導了噢。”“嗯嗯,”我從她手里接過圍裙,系在自己的腰上。“準備好了。”奧薇兒雖然前些天剛到,但是對這些房間是什么功用都一清二楚,向我介紹著這棟外表看似小教堂的房子的每一個房間。之后,便是打掃環節。其他的血仆在開辦舞會大廳的那個大型的教堂里整理,而和大教堂連接的小教堂由我和奧薇兒打掃。至于我的感想,僅僅由我和奧薇兒打掃小教堂,應該也可以,但是我知道,一天是絕對打掃不完的。打掃房間、清理塵土、和自己去小樓那邊的噴泉池旁拿著木桶取水,拖地。這些我沒有做過。在貝西墨家族,身為家族的最小的女孩自然把時間放在那些女工類課程上(雖然成果一般),哪怕在艾赫爾塔里的那段時間,幾乎全部打掃的事情都是尹德和羅斯嘉德去做,他們時常響指打出,整個房間都會煥然一新。當然,羅斯嘉德在塔里的時候更多是手動清掃房間,整理書柜什么的,這些我都沒見到,更多是尹德口述。因為我和尹德在塔里的某個房間看書,當我們從“書房”里出來的時候,往往都是羅斯嘉德解開他后腰的圍裙帶,以及桌子上擺著的和“仆人”下廚截然不同的飯菜。所以當我開始親身實踐這些家務,清楚的感受到身體勞累的感覺,但是當自己看著動手后煥然一新的房間或者走道,心里的滿足感還是有的,尤其是在奧薇兒的指導下。她很細心得指導我,哪怕自己哪些家具不得要領沒擦干凈,她也能一步一步耐心地教給我方法。和羅斯嘉德很像,但是沒有他時常會有些評判性的訓誡。奧薇兒,她會再溫柔、溫柔得多。
當天晚上,奧薇兒沒有讓我去往她的房間,我知道,今晚我會回到親王的起居室睡。看著房間里只有一張床的自己,洗漱后仍然疲垮的身體,已經不會再擔心格雷他什么時候來。當自己觸到床的那一刻,躺平休息的心理占據了我的大腦。我已經在接觸枕頭后就沉沉睡去,直到不知什么時候有個冰涼的東西環住我的腰。和那天晚上的環著的臂膀是一樣的。可是我已經不想再醒了,身體異常疲憊和遲鈍,使我分辨不清貼著我的后背的他接下來會做什么。他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只是貼著我的身體,環住我的腰,頭在我的后頸處,微涼的發絲摩擦后頸的皮膚,微癢。不過沒什么,身體比起癢意來,疲憊帶來的睡意大腦感受更加真切。我們都沒有再動,至少在我第二次進入無意識的睡眠之前。第二天一大早,奧薇兒就敲響了親王起居室的房間。我開門迎接了她。格雷應該是在我醒來之前就離開了,我沒有他的印象,彷佛昨夜那腰間冰涼都是我的錯覺。他忙于處理事務,見不到他,我也樂得自在。“我已經幫格雷大人備好茶了,我們可以現在下去繼續打掃昨天沒有打掃完的第一層。”奧薇兒開口道。“嗯嗯,好。”我系好后腰的圍裙,跟隨她拿著清潔的掃帚和抹布去往樓下。雖然只是血仆的身份,雖然連“主人”都是被迫替換,但是這個職位給我探查這里的房間提供了便利。我至少知道,樂觀些看,嘉德羅斯有意以這樣的方式安排我進入這里,一定有什么利于我復仇的線索。這棟小的哥特式建筑和宴會的大型教堂該有的一樣不差,玫瑰窗,尖頂柱和拱門和飛扶壁,只是玫瑰窗上沒有繪圣經故事。從下樓繼續昨天的工作開始,全程跟著奧薇兒的我發現她不僅清掃熟練,收拾房間井井有條,還記得每個房間的位置,哪間的客房,盥洗室需要除塵,擦洗,最后展現出如此整潔干凈的房間。而自己只是幫助奧薇兒拎著水桶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兒,最后還是奧薇兒看后有什么需要再整理和擦拭會及時補上我行為上的缺陷。我……需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