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暗 羅斯嘉德(微H)
哎,被獵物發現了。還以為很能跑呢。上面的人影譏諷道。
我趕緊跑離自己身邊的那棵樹,掙脫般跑出去,可是傳來的聲音讓我有一種他仍在我身邊一般的戰栗感。
你跑不掉的,回來吧。一副很慵懶的聲音,卻很有說服力。
我停下了腳步,是的,確實跑不了,體力還沒有緩過來,跑不了多久。可是我剛剛已經跑了幾十步左右,單是這個聲音距離和剛剛他在我上面的距離一樣近。是用了什么魔法么?
我走了回去,自知跑不了,不如多些時間恢復體力:你是誰?
他躍到了離我更近的枝椏,似乎是方便說話。
不過我也看清了他,整個全是包圍的深黑色斗篷,頭部是連著斗篷的兜帽,遮住了眉眼,露出下半張精致的臉部弧線,整個人顯得神秘莫測,卻很有氣場,讓我感受到莫名的壓力。
他彎了彎嘴角,嗯?這應該是我問你吧?這是著名狩獵血族的血獵貝西墨家族的領地他的兜帽微轉,望向我跑來的方向現在火光包圍的家族宅邸。
他手指指向我:啊,偷跑出來的幺女,是么?他輕觸嘴唇,說出這個身份。就在這幾分鐘的時間內,我產生厭惡他的情緒,他明明一眼就看穿了我的身份,卻還這么休閑的說出來增加我的緊張感擔心家人的憂慮感,我卻仍然不知他的身份。
你到底是誰?我發現我的語氣中充滿了緊張和焦躁,甚至還有輕顫的恐懼。
他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接著說出讓我全身細胞像爆炸的巖漿般滾燙的話來:呵呵,你對那群襲擊你們家族的血族一無所知啊,雖然他帶著兜帽遮住了眼睛,我能感受到他略悲哀的看我。
血族發起的聯合血族同盟,將十三氏族的大部分吸血鬼集合起來,做襲擊血獵的計劃戰役,你們家族作為血族的眼中釘,在血獵三大家族中數次擊殺吸血鬼的成績我不多說你恐怕也知道,因此,作為血族首要戰役,當然要把最具威脅的貝西墨家族給消滅掉,你們家族首當其沖,這是理所當然的啊。
襲擊日期選在了哥哥的成年禮,所以,幾乎貝西墨家族所有的人都會聚集在一起想到這里,我攥緊顫抖的手,忍著強烈的恨意,盯著他那么,你呢?你為什么在這里?而不去我的家族宅邸燒殺搶掠?
他猛地湊到我眼前,兜帽幾乎把我蓋住。我沒有聞到血腥的味道,反而有種書香的氣味飄來。整個視線是黑色的,我看到了他發亮的眼睛。那是我沒有見過的灰綠色眼睛,夾雜著蔑視,睥睨地看著我,仿佛看著螻蟻。
冰冷的聲音近距離回蕩著:呆在塔里看書才是我的這個時候的時間,你以為這些四處亂濺的血是個吸血鬼就喜歡?收起你那對吸血鬼少的可憐的見識來揣測我。況且,在路上受一個剛碰見的四十多歲的人所托,碰碰運氣罷了。
他遠了一點距離,手輕點著自己的臉頰處:好像穿著你們家族的族徽是三色堇?
父親?!是父親么?父親在回來的路上遇見了吸血鬼?!我猛然的直覺讓我心里一震,那個人身邊是不是有一個穿著淡紫色禮裙的隨從?我不由自主的問了這一句。安娜老師是跟著父親出去的,可是我只見了安娜老師,而且,她受了重傷。那父親呢?不祥的預感蔓上心頭。
他并不反感我的詢問,仿佛知道我要問什么。
是,正如你想得那樣,他是你的父親。
他他怎么樣了!按捺住心中的不安,焦急的問道。
死了。他毫無表情的冷冷回道。
身體頓時沒有了支撐力,我癱坐了下來。
我感受不到我的眼淚流下來,只是感覺心里有一根弦斷掉了,家族宅邸遭襲,哥哥生死未卜,父親死了,一直照顧我的安娜老師也一瞬間,我仿佛被全世界拋棄。與此同時,內心仿佛被海水翻涌,有什么綿延不絕的攀爬上來,啃噬著我僅存的理智
都是因為他們
你在這里,是你和父親的約定?
他大概是愣了一下,沒想到我會這么問。隨他撲哧大笑了出來,露出了尖銳的獠牙,月光下閃著可怖的白光。
哈哈哈哈你在開玩笑么?這只是你父親單方面的約定而已,我履不履行都無所謂,這次侵襲于我不過是換個地方呆著罷了,只是沒想到你會跑來,而且,恰好是你而已。
我聽他說完,沒有任何可令我意外行為。但是想著父親臨死前拜托一個吸血鬼,那么,父親是懷有怎樣心情和這個吸血鬼做的約定?父親不像是只和一面之緣的人做一個讓其答應自己的事,一定有什么這個吸血鬼感興趣的東西是一個我可以做交易的事。
我想起哥哥曾經對我說的,關于我們的血液和母親的事。
我的名字是尤菲米婭·L·貝西墨,我想和你做交易。
他冷笑一聲,那要看你有沒有和我交易的價值。
讓我活下來,無論什么身份,跟在你身邊,你要有保護我的權力,作為交換,我可以成為你的血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