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你……”看著她手里的銀色短刃,嘴里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她抬眼有些懵的看我,了然后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因為害怕自己會突然被殺,才留著的。放心,它不會致死,只會讓血族麻痹而已,我知道殺死血族的話自己也會活不成……我只求活著而已。”
她握著我的手,攤開,把那個短刃放到我手上。
“我有些擔心,雖然我不了解你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奧薇兒沒再繼續(xù)下去,轉(zhuǎn)念道:“你要注意安全,這個短刃不會殺死你的哥哥,只會讓他麻痹。”
我默默把這短刃收在和奧薇兒一樣的位置,指尖的冰涼讓我心里有些亂。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哥哥與我的聯(lián)系,但上次的見面無疑是傷透了我的心。
奧薇兒的擔心不無道理。
和奧薇兒道別后,一會兒她送來面包,警告我一定要好好吃飯。
我向她保證下次不會。下午為了避免可能的遇見一直呆在親王處政室房間沒出去,竟然忘記了下午的晚餐。
吃完后我繼續(xù)呆在房間里,等著古老的時鐘敲響夜晚的7:00。
又過了幾分鐘后,我打開親王起居室的木門,向?qū)γ媛燥@寂靜的門走去。
那是哥哥休息的地方。
在時針指向夜晚的11點之前,都是我和哥哥相處的時間。
咚咚咚——處政室對面的門被我敲響。周圍寂靜無聲。
“我……是來送茶點的,請末卡維族親王的仆人開一下門。”
門后面仍舊沒有回聲。
我試著輕輕推開門。門沒有鎖。
哥哥坐在床邊,低著頭,兩手相握,沒有被開門的聲音驚動,一直是這樣的姿勢,像是在等待什么。
“哥哥……”輕聲道出的語言并沒有使他發(fā)生任何動作,甚至頭都不曾動一下。
又來了,那晚相遇的記憶,甚至眼眶涌出的眼淚都如出一撤。
哥哥是真的不再不記得我。
他會抬起頭,眉睫彎起,向吹在臉上溫柔的風,帶著暖意的笑,喊著讓我能擁住他的話來:“妹妹”——這些沒有發(fā)生。
那時候的畫面猶如隔世。
我走進他,蹲下來。看著他只盯在毛毯一處的木納的眼神,未戴面罩后沒有任何表情的臉。
被末卡維族的萊茲用針線縫合的傷疤沒有了,恢復到以前沒有傷痕的皮膚。想到萊茲之前說的對哥哥做得那些可怕的實驗,我不禁想到,雖然有了萊德的看似自我犧牲的話,但……他會那么好心?
明明……那么變態(tài)的一個吸血鬼。
我摸向隔了許久都沒有碰觸的哥哥的臉,那次的印象里,臉頰處縫合的傷痕最觸目驚心。
傷口的觸感是光滑的,沒有任何針線的痕跡。
心里卻咯噔一下——冰涼的溫度。
似乎是想確認什么,我整雙手都覆蓋在哥哥的臉上。
我聽到從我嘴里發(fā)出的一聲冷笑。
怎么會,怎……怎么會!
哥哥的身體沒有力氣,像木偶一樣被我推倒在床上,趴在他的胸膛上,扒開他胸前的衣服,觸著冰涼的皮膚,去聽他的心跳。
此刻的我猶如在沙漠中瀕死的人,迫切得想要喝到一滴水。
那個水遲遲沒有低落的聲音。
像是一瞬間,又是很久。
緩緩抬起頭,看向哥哥仍舊光滑的臉龐。
哥哥的視線仍舊木納,由于仰倒,最初的視線由地毯轉(zhuǎn)向天花板,都是被堵死的墻,不會有出口。
無望且窒息。
我的嘴里嘗到咸味。
是誰在無聲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