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大人,尤菲米婭小姐仍在高燒……實在抱歉,我沒有醫治好她。”奧薇兒在二樓梵卓族親王的處政室,面對著一個離自己幾步遠的書桌,向書桌另一邊的親王道出。
而新任的親王手中在桌面上堆迭的公文上筆耕不輟,在聽完奧薇兒的上報后,緘口不言。
只是筆在紙張上沒有停頓,在泛黃密文的紙上勾畫出一排排的字母單詞來。
片刻,他回道:“知道了,下去。”
奧薇兒退出房間,在關門時,抬眼停到他在層層文件的手上,仍然沒有停下過。
奧薇兒看看自己剛來就被委以重任安排的日程表,她揉了揉肩膀,眨幾下困倦的眼睛,看著時間的指針指向夜晚10:45分。該備茶,因為接下來一位名叫科洛布拉羅的血族將來拜訪。
只是,那位躺在親王房間的女孩兒尤菲米婭,似乎很難撐過今晚。
尤菲米婭,在宴會結束后的第一晚被親王留宿在自己房間,然而之后病倒親王卻不管不問。
明明在發燒,卻不被親王移居到其他房間。如果任由她自生自滅的話就不會留在親王的起居室。
怎么想,都很矛盾。
還有昨天自稱是來看望尤菲米婭的朋友的吸血鬼蘭洛斯,背地里卻是剛剛結束不久宴會里的岡格羅族和諾菲勒族的代表者。
奧薇兒來這里的第叁個夜晚,就已經知道。尤菲米婭,或許是梵卓族中血仆的特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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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扣扣……”門被我輕輕敲響叁聲,沒有人應。
夜晚,凌晨十二點半,得到格雷仍在處政室處理新上任沒多久的事務信息,也沒有就餐的安排時,我從親王的起居室離開,抱著柔軟的枕頭根據先前奧薇兒提到的自己的房間,敲響了她的門。
這個時候,她應該會處理完事情回來的。
或許……還沒有忙完?
在她門口等了半響。除了最初我初見這片山上的“教堂”,那只是梵卓族開辦宴會的地方,是用于梵卓族的親王居住的是這個神圣建筑物身后的小堡。雖然相比開辦宴會的大建筑而言確實是小,但內置的裝飾確同樣精致。連走廊的地方都鋪至細絨的軟墊。親王起居室在二樓左邊最里的房間,處政室在二樓右邊最里的房間。一樓是血仆居住的地方。但奧薇兒雖然是清輝聯盟送來的血仆,但是似乎是奧薇兒的管理能力受到了格雷的青睞,讓她在二樓中間樓梯旁的房間居住,似乎這樣會方便格雷的日常起居安排。
但正是因為他們的房間在同一層,起居室和奧薇兒的房間并不遠,走廊上柔軟的軟墊,再加上自己算偷跑出來避免有太多聲音,以至于我光著腳走到了奧薇兒的房間,連敲門聲都盡量很輕。
夜晚通過走廊上方的半闔窗透出風來,我等了一會兒,赤裸的腳感開始感受到涼意。
秋天已經來了。我抱緊了枕頭。兩腳彼此揉搓取暖。
低垂的視線里出現白色裙裾,抬眼看到奧薇兒正端著浴盆。她的頭發濕漉漉,像是剛從沐浴間出來。
“來啦。”奧薇兒笑著,從我身側推開門,“知道你會來,我走時沒有把門關上,輕輕一推就可以開。”
“吱嘎——”門的輕推傳來響聲。“進來吧,我經常在這個時間去沐浴,這個固定的聲音格雷大人應該知道。”
她的房間是木地板,只有靠近床邊才有一小塊地毯。整個房間布置也很簡略,相比格雷的起居室,確實會有身份上的差距。
“你要睡靠近窗戶的那邊還是向里睡?”
“我都可以。”這是我第一次除了和哥哥之外的人一起在一張床上。格雷除外。
從小到大是和哥哥一起睡,后來等自己六歲的時便有了自己的房間,在得知不能和哥哥一起睡還鬧了一會兒。但盡管這樣,有時哥哥為了避免我晚上自己一個人害怕,也會有時過來一起睡。直到我九歲時,哥哥不知道為什么不再和我一起睡了。
哪怕自己再央求,他也只會坐在我床邊,而不會一起躺在一張床上睡覺。
和哥哥一起睡時不會想到睡哪邊的事,所以當奧薇兒說讓我睡遠離窗的位置而疑問時她說道:“窗戶在夜晚會有寒氣,少吹一些會好。”
不理解,似乎會是絲國那邊的傳統觀念。按照她的推薦,我睡在了遠離窗臺的一側。
彼此,偎依在一張床上,讓本來在這個地方生出的陌生和恐懼感變得遲鈍,這種除了小黑能帶給我的體溫上的暖意后,我再次從同為人類的奧薇兒這里感到微妙的幸福感。
我蜷縮在奧薇兒的懷抱里,感受著彼此散發的熱意在一個小地方交織。
這個黑暗和鬼魅的地方,始終是冰冷的,而我,太渴望溫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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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九歲之后身體發育會有遺精的現象。所以九歲的尤菲米婭的哥哥艾利克斯在某次夜晚后打死都不會和妹妹睡在一張床上。
至于羅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