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錦發言完畢后,緊接著上臺的便是各個學院的學生代表。顧雙習一直坐到陸春熙演講完畢,方才帶著法蓮悄悄離席。
她正在用手機預約圖書館座位,忽然彈出來一條新消息,是陸春熙請她去一趟后臺,有事要同她說。顧雙習雖然疑惑,但并未多想,交代法蓮先去圖書館,她稍后就來。
繞過人群和舞臺,顧雙習沿著地面上錯綜復雜的電線,走進臨時圈出來的后臺。工作人員忙進忙出,沒人在意她,她得以順著走廊尋找陸春熙給出的房間。
后臺區域原本是體育館的更衣室和辦公室,門邊貼著門牌號,她一間間地數過去,終于找到了短信中的那間房間。
顧雙習敲一敲門,聽見門內有陸春熙的聲音:“請進。”方推開門進去。
映入眼簾的確是陸春熙,只是她略顯尷尬,朝顧雙習笑了笑:“那我就先走了。”
顧雙習尚未反應過來,手腕便被牽住,她被一股大力拽進了房間里。
陸春熙快步走出去,把門關上,聽見門內傳出一聲清脆落鎖聲,她不自覺搓了搓手臂,暗道一聲造孽。
她當然沒料到,皇帝閣下今天會出現在帝國大學的校慶上,只不過他沒有出席校慶典禮,而是在后臺堵住了陸春熙。
她剛剛結束演講,下臺回更衣室整理著裝,一見到皇帝,便直覺大事不妙。邊察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總冷淡著一張臉,如今見了她,神情愈發凝重、陰沉,只提一個要求:讓陸春熙把小姐帶來此處。
陸春熙自知別無選擇,只好在邊察的注視下打開手機、給顧雙習發了消息。等待小姐的間隙里,陸春熙默默換裝、卸妝,迅速把自己打理妥帖,只等顧雙習一來,她就立即退場、給二人留出私人空間。
透過化妝鏡,她偷看邊察,見他拖了把椅子坐在門后,擺出“埋伏”般的架勢,等著獵物自投羅網。
陸春熙覺得突兀:這莫非是情人間的小小情趣?皇帝給小姐制造驚喜、打一個措手不及?
她不敢多想也不想再猜,眼觀鼻、鼻觀心,祈禱小姐快些來,好換她離開這間屋子。
幸好顧雙習來得很快,陸春熙得以脫身。
只是走在走廊里,陸春熙依舊沒能忍住,神情古怪地向那間屋子投去一瞥。
——她想:我應該沒有做錯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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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我應該沒有做錯什么吧?
被邊察攔腰抱起、后背抵住門板時,顧雙習亦如是想到。
但邊察的反應與動作,給予了否定的答復。他的親吻和撫摸都顯得急不可耐,帶著幾分粗暴與蠻橫,強行撕扯開她的衣服,腦袋緊跟著埋下來,在她胸前又啃又咬,存心留下牙印、吮出痕跡,叫她覺得痛、覺得不安。
直到她在他的臂彎中發出疼痛的呻吟聲,她用那兩條細長的手臂環抱他、攀附他。顧雙習捧住邊察的臉,吃驚于自他皮膚表面傳遞而來的冰涼:“您——什么時候回來的?”
邊察回答她:“上午七點鐘落地的。”
一壁說話,一壁解了她的衣裳。沒有太多耐心,也不講究什么情趣,遇到紐扣就拽掉,遇到拉鏈就撕開,全憑一腔沖動和煩躁,只想快點把她剝干凈、讓她毫無遮掩地暴露在他眼前。
顧雙習今天穿的紫羅蘭色絲綢襯衫、純黑色長裙,與邊察平日里給她定下的穿衣風格大相徑庭,他因此覺得礙眼,仿佛心尖上被人戳了一根刺,他急于拔除,最快捷的方式便是把這些衣物從她身上扒掉。
邊察全無耐性,下手也不像往常那樣有意收著力道,即便她被他拽痛了、掐疼了,也仿似毫不在意。她皮膚既嫩又薄,極易受傷留痕,單是脫個衣服,顧雙習身上便又添了幾道紫紅印記。
她起初還會發出幾聲痛呼,察覺到邊察不為所動后,就索性閉了嘴,像個提線木偶似的,被他來回擺弄、拉扯。
連內衣和內褲都被他一把拽下去,縫線處發出響亮的撕裂聲,無端使她覺得驚痛,身體不由自主地瑟縮一下,緊接著被邊察抱入懷中。
他終于毫無隔閡地擁抱了她。
這一個月里,邊察忙成陀螺,輾轉于各個國家,兢兢業業地履行著作為“皇帝”的職責。
他正值壯年,又一向有“工作狂”的頭銜,一頭扎進公務之中時,真正受累的乃是他身邊的侍從們。
近侍們敏銳覺察出,皇帝閣下的忙碌中隱含某種特殊成分,似與情緒、與心境有關。
他的心湖此前平靜如冰封,任何事物都無法在其表面上留下痕跡;而今這面鏡子般的湖泊業已蔓生出裂縫,岌岌可危、蠢蠢欲動。主導這一變化的,是“顧雙習”。
邊察因她而變得與以往不同。
異國分離,他思念她,想要聽見她的聲音、望見她的臉龐。
他撥去視訊,只有那一次被接起,他也如愿見到她自慰,然而僅此而已、到此為止。之后邊察再未播通過電話,唯有通過她身邊人的反饋與描述,才得以一瞥顧雙習的日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