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膀右臂,現在卻背叛了他,想必他會想方設法地找到我。思來想去,恐怕只有留在您身邊,才是最安全的選擇。”
法蓮問:“您愿意接納我嗎?”
顧雙習欣然允諾:“當然。”又說,“——只是我丑話說在前:皇帝閣下喜怒無常,愛好又多變,我今天還能在他那里占據一席之地,說不定明天就會被掃地出門。但我不一定能帶走你,你可能會一直留在皇帝府邸里做女傭……這樣你也愿意嗎?”
法蓮點頭:“恐怕我沒有比這更好的去處。皇帝府邸守衛森嚴,想來蘇侖也很難滲透。我只想好好活著。”
“真奇怪。我原以為你曾在蘇侖手下做事,應該受夠了做牛做馬的生活、想要自由支配你的人生——卻沒想到再有一次選擇的機會,你依然甘當仆傭。”顧雙習抿唇微笑,“所以真的想好了嗎?要留在我身邊。”
她說:“我倒不會為難你,我一向對我的女傭很好。但邊察不是。他是個極難伺候的家伙,保不準哪天看你不順眼就拿你開刀——伴君如伴虎,老虎身上處處是敏感點啊。”
法蓮聽著聽著,漸漸聽出她話里有話、意有所指。某個念頭閃電般瞬息即逝,法蓮有意忽略了它,轉而恭敬地點一點頭:“我想好了,我要留在您身邊。”
顧雙習不置可否,示意法蓮喝茶吃點心。她又問了幾個問題,從法蓮出身到人生經歷,一一得到答案。最后顧雙習問:“你是怎么學會華夏語的?并且說得還算不錯。”
法蓮微笑:“是蘇侖教我的。他有華夏血統。”
那他之前為什么還把顧雙習的手寫信拿給法蓮、讓她確認信里沒有亂寫什么?顧雙習有些迷茫:蘇侖自己明明就懂華夏語,根本無需把工作轉嫁到法蓮身上。
似乎只有一個合情合理的答案:蘇侖純粹犯懶,或者說他有意震懾顧雙習,告訴她:我這里真不缺復合型人才,比如法蓮退可當翻譯,進可當悍匪。
好吧,“將軍”。顧雙習無不嘲諷地想到。你一手調教出來的優秀下屬,我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