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春熙沉默,指尖劃過伴手禮包裝表面的繡花紋樣,凹凸不平的觸感粘附在她的皮膚上。她近乎神經質地重復著這一動作。“要知道,在那么多份訪客申請里,我偏偏通過了您的,正是因為我信任您的能力和人品。”文管家道,“您故事多、會聊天,一定能把小姐哄得很好……但您的缺點也很明顯:您太大嘴巴了。可府邸里向來不容流言蜚語,小姐尤甚。”“所以我們默契一點吧?不要把那些事說出來,這是閣下和小姐自己的事情。況且那都是些往事了……翻舊帳可不是個好習慣。”“我知道的,文管家。”隔著車窗,陸春熙沖他笑了笑,“小姐很好。為了她,我也不會說什么的,請您放心。”她無不諷刺地想:皇帝居然也會覺得心虛、覺得窘迫嗎?他明明知道那些行徑是過分的、不道德的,可他還是去做了,并且以此為樂,將他人的苦痛與磨難視作虛無,甚至有意深化這重苦難,以滿足他自己的變態欲望;而今有了小姐,皇帝竟也學會了粉飾太平,仿佛要求所有人閉口不談,那段歷史便能歸于虛無。陸春熙當然什么都不會說,她只想好奇觀望一下,事態將會如何演變。倘若小姐和此前那些女人別無二異,那么她的下場大概也和她們相差無幾;倘若小姐確是不同尋常的存在,那么……陸春熙將鬢角碎發掖至耳后,眼風含笑地望向窗外。她只管靜候皇帝作繭自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