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原來我讓閣下改變這么大?!?
燈光下,她黑發雪膚、巧笑倩兮,看得邊察喉結輕滾,幾乎想要低頭吻她。
她卻忽然收回了視線,手端著那碗湯喝了起來。
邊錦覺得時機正好,連忙趁熱打鐵:“而且呀,嫂嫂,今天我們坐我哥的車,上南海灣來。路上他突然說停車!——我們以為出什么事了,結果他居然只是為了下車、去買你ai吃的點心。”
他看向邊察,有意擠眉弄眼,增添戲劇效果:“哥,那盒點心呢?還不拿出來討美人歡心嗎?”
邊察唇畔噙著笑,擺一擺手,文管家立刻把點心盒子端了進來,呈到顧雙習面前。她垂眸掃去,認出來那家點心鋪的商標,一時出了神。
她會記得這枚商標、喜歡它家點心的味道,無非是因為,她剛來邊察身邊時,起初他黏了她好幾天,后來終于肯出門去上班,她由此獲得了寶貴的獨處時間。雖然短暫,但她分外珍惜。
那時她窩在起居室里看書,nv傭送點心進來,包裝盒上正印著這枚商標。點心制成jg致的花朵樣式,皮su餡豐,吃在唇齒間,卻泛n出自由的香甜氣息,使她明白自己暫時不必在邊察的目光中擔驚受怕。她是因此才偏ai這家點心鋪的產品。
這款點心與她的自由和快樂息息相關,卻不該在此時,由邊察拿出來。
甚至還被邊錦標榜上了“ai你”的標簽。
顧雙習覺得荒唐,又明白席上眾人,無人可理解她的心情,索x收斂了情緒,抬手取了一枚糕點。
糕點款式新近改良,不再仿花朵形狀,轉而參照帝都里的名勝古跡,做出jg細的廊柱與翹檐,躺在禮盒中,瞧著便叫人心生歡喜、不忍下手。
顧雙習面無表情,咬掉一半,將剩下一半送到邊察唇邊。
他目光沉沉,把她攫住,一面瞧著她,一面把剩下半邊糕點吃進嘴中。迎著邊察的注目,顧雙習柔柔一笑:“謝謝閣下,惦記著我ai吃?!?
邊錦繼續和其他人拉家常,有他在的場合永遠不缺話題。
邊察時不時cha上幾句話,得來其余幾人的回應。他有意想讓顧雙習也參與進來,可顧雙習神情淡淡的,心思早已不在宴席和聊天上。邊察擔心若是強行把她留下,反而惹得她不開心,便拍拍她的肩膀:“你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她轉過頭,再次露出微笑:“多謝閣下?!?
顧雙習離席以后,桌上的氣氛活躍了不少。
邊錦半真半假地抱怨著:“嫂嫂可算走了,她坐在那里,我都不敢亂說話,生怕哪句話就冒犯到她了。”
都柏德笑著應和道:“不至于,小閣下,小姐她脾氣很好的,輕易不會生氣。”
“她是不會生氣啦,我只怕我哥……”邊錦撇撇嘴,“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萬一我哥借故向我發難怎么辦?”
邊察沒接茬兒,轉而沖文管家打了個手勢,讓后者拿些酒來。
幾人中除去江斷鶴和翁告書不飲酒,剩下三人皆是海量,一時酒jg勁頭上來,桌上大小吆喝不斷。連向來嚴肅的邊察也不覺放松了眉眼,以拳抵額,笑著看邊錦和都柏德猜拳,贏家倒酒,輸家罰酒。
邊錦面若桃花,興奮不已,說話聲音不自覺放大了一些,忽而被邊察拍拍肩膀:“小點兒聲,她還在樓上看書?!?
一句話倒令邊錦酒醒了大半,悻悻撇嘴:“哥,你真掃興,要是真顧忌著她的感受,就g脆別讓我們來你家吃飯?!?
“你明明知道的吧?嫂嫂她不喜歡和我們接觸?!?
直到深夜,這場聚會方收了尾。
府邸有為這幾位近臣預留客房,因此今晚他們便直接宿在了南海灣。邊錦早喝得神智不清,須得被江斷鶴攙扶著,才不至于軟綿綿地栽倒在地。
他向邊察擺手:“晚安——哥?!?
依稀還是當年那個無憂無慮的小皇子,不必為任何事煩憂,因為父皇和哥哥都會擋在他面前。
邊察示意江斷鶴扶邊錦回房休息,又見都柏德和翁告書也各自去睡了,這才上了樓。
一面往上走,他一面把沿途的燈都關上,直到主臥門前。邊察關掉了走廊上最后一盞燈,然后推門而入。
床頭柜上為他留了一盞小燈,一團暖h照亮床榻一畔。
顧雙習背對著那團暖光,將臉埋進枕頭與被褥里,已然睡熟。
邊察想看看她,卻又不敢靠得太近,顧忌著身上與口中尚沾著酒氣,不想讓她聞到。他只好站在離她半米遠的地方,默默地望了一會兒她的睡臉。
不知怎的,想起來今天在餐桌上,她聽著邊錦等人講述學院生活,不自覺流露出的向往神se。
人是群居生物,離不開社交。顧雙習雖然每天都有邊察陪她說話,但這遠遠不夠;盡管安琳瑯是她的貼身nv傭,可畢竟主仆有別,能聊的話題極為有限;姜疏音更不可能天天都來陪她,醫生工作忙碌,能為顧雙習騰出一整天的空閑,都是因為她是邊察的枕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