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哎喲”了一聲,緊接著整個人被一股莫名的大力拖著往下沉,“嘩啦”一下便淹沒在泳池當中。
他的同伴們原本正浮在不遠處,觀望著這邊的情形。見有突發情況,連忙游過來查看。他們還未靠近,水面上又響起一聲“嘩啦”,四散飛濺的水花全濺到了他們臉上,甚至灌進了口鼻。
他們不得不咳了幾聲、摸了一把臉,方看清情況。
陸春熙正單手揪著那名男生的頭發,另一只手扣在他的肩膀上。她說:“差不多得了,公狗到處撒尿標記領地上癮了,還跑來這兒撒野了?”然后松了手,“這次算你走運,我只是小小教訓一下,再有下次就沒這么簡單了。”
那男生面露不滿,可礙于陸春熙的身份地位,只得和同伴們悻悻地游走了。陸春熙游到顧雙習和法蓮身邊,抱歉地看著顧雙習:“讓您受驚了。”
顧雙習擺手:“沒事。”又說,“嗯——其實我還挺好奇的,好奇他的話術還能有多無聊。”
陸春熙苦笑:“您還是別好奇了吧……那幫男生可是體育學院這屆出了名的爛黃瓜,最喜歡勾搭女生,騙到手后就丟掉……和他們扯上關系,白惹一身騷。”
顧雙習想說:邊察不也是嗎?又覺得這么說出來太尷尬、太直白,估計陸春熙會直接沉默,便沒接話。
有陸春熙和法蓮這兩名教練在,顧雙習學得很快,等到下課時,已經能不套泳圈、以不太標準的泳姿在泳道里游一個來回。
教練們給足情緒價值,紛紛鼓掌夸贊她真棒!給顧雙習說得不好意思起來,只好連連說“謝謝”“謝謝”。
她們肩并肩進去更衣室,洗完澡后換衣服,一身輕松地正要離開更衣室,法蓮碰一碰門鎖,表情詭異地轉過頭來:“……好像被從外面反鎖了。”
游泳館里有數間更衣室,學生們也不愿和不熟的人共享更衣室和淋浴間,所以每次上完游泳課,大家都會分散開來去洗澡、換衣服。今天就是她們三人獨占了這間更衣室。
顧雙習臉上笑意漸隱,與法蓮和陸春熙交換了一個眼神,法蓮立刻在更衣室里尋找起了自衛、或者砸門的工具。
她經過一處儲物柜間的縫隙,忽然被一雙手掐住了脖子。
那雙手有著古銅色的皮膚、線條分明的肌肉,此時掐住法蓮的脖頸,使她幾乎不能呼吸。
接著幾個人從更衣室的角落里走出,圍向顧雙習和陸春熙。掐住法蓮的正是剛才在泳池中搭訕顧雙習的男生。
顧雙習拉緊陸春熙的手臂,覺得這個場景有點兒眼熟,進而想起來,她在塞岡也經歷過類似的橋段。
法蓮被強行拉拽著回到顧雙習面前,她雙目上翻、露出眼白,即將徹底失去意識,顧雙習絕不能坐視不理:“不管你們有什么目的,你先松開她。”
那男生像發現了顧雙習的弱點,手上又加重了幾分力氣,直到法蓮雙手脫力般地下墜,垂落在身體兩側,整張臉漲成不正常的紅色。
顧雙習再一次請求:“……請你放開她。有什么問題我們可以好好溝通。”
“溝通?”男生陰陽怪氣道,“剛剛在泳池里,你們的態度可不像能好好講道理啊。”
一面說著,目光一面往陸春熙身上掃。其余幾名男生立刻會意,走上前來試圖鉗制陸春熙。
陸春熙卻全然不怕,鎮定自若地站在那兒,等到那幾個人的手即將觸碰到她,她忽然有了動作,直接抱住離她最近的那人的腦袋,狠狠撞向瓷磚墻面。
事發突然,眾人都沒來得及有反應,顧雙習卻看準機會,猛地沖向那名掐住法蓮的男生,肩膀直直撞上他最柔軟、最脆弱的腹部,強烈的痛楚逼迫他不得不松手,法蓮得以重獲自由。
她咳了幾聲,把氣息勻穩,便立即行動起來,身法利落地撂倒了剩下兩名男生。陸春熙那邊已解決了另外兩名,再一看顧雙習,正跨坐在那名搭訕她的男生的身上,雙腿夾緊、雙手收攏,死死掐住了對方的喉嚨。
她倒聰明,知道自己武力值一般,懂得利用自身自重壓制對方,精準攻擊最致命的部位。
顧雙習手勁雖不大,但憑著一腔狠勁,依然掐得那人雙眼翻白、面紅耳赤。
陸春熙連忙上前,拉開顧雙習:“別真鬧出人命——影響不好。”雖然這位小姐大概無所謂。畢竟若是讓皇帝知道了這攤子爛事,恐怕只會比顧雙習更憤怒。
顧雙習沒接話,彎腰攀住更衣室的長凳,示意法蓮搭把手。她們一起將長凳推倒、壓在了男生身上。
長凳重約五千克,能暫時壓住他,省得再來給她們添亂。法蓮又用別的工具,限制住了其余幾名男生的行動,再轉過頭來研究如何開門。
陸春熙唉聲嘆氣:“估計他們在外頭還有個同伙呢……不然怎么從外面鎖上門。”
又說:“出去后,我一定要找老師反映情況,最起碼也要治他們一個留校察看。”
法蓮忽然后退一步:“等一等,有人在撞門。”
她急忙護著顧雙習往后撤步,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