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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隔不過一月,羲風國正式發難,攻下邊境要塞月牙關,來勢洶洶,整個黎朝上下為之震顫。
皇帝親自任命護駕有功的安南侯世子杜清時為鎮遠大將軍,帶領十萬jg兵奔赴戰場。
五天日夜兼程的行軍,終於到達了月牙關後頭的邊防重鎮——儒墨城。
士兵們在城外安營扎寨,杜清時端坐於帳內,閉目養神。
這些天翻天覆地變化讓他著實有些累了。
他剛要進入熟睡,就聽見外頭有士兵喊道。
「將軍,有個自稱是江湖道士的人,在外頭鬼鬼祟祟的,我們怕是羲風國的j細,所以抓了起來,您要看看嗎?」
「江湖道士?」杜清時疑惑不解,這城外荒蕪人煙,怎麼會有人?
杜清時從椅子上站起,回道。「帶進來。」
帷幕被打開,一頭如雪似銀的白發從杜清時眼前掠過,外頭的士兵壓著一個白發蒙面的男子走進,將他推倒在地上。
他的雙手皆被縛起,他像是知道自己被帶來這一方將領的面前,開始發狠似的掙扎著手上的繩子。
杜清時緩緩走到了那人的前方,他低沈卻不容置疑的語氣讓那人瞬間停下了動作。
「抬起頭來,我看看。」
那人不敢抬,頭低得不能再低了。
「不抬麼?那便別怪我失禮。」杜清時蹲了下來,手微微發力,y是將那人y挺著不肯往上的臉抬了起來。
一雙澄澈而柔藍的眼眸不可避免的對視到了杜清時,那雙眼里滿含著憂傷,像是避無可避的可悲命運一般,
杜清時觸電般的縮回了手,只因那雙眼實在太過熟悉,即便經過數十年的光y,再次出現,仍然讓人悸動不已。
「……你究竟是誰?」
杜清時踉蹌的跪了下來,伸手就要去揭那面紗。
那人不依,頭轉了過去,聲音極為沙啞地說。
「本人臉被燒傷,恐驚了貴人眼,煩請貴人切莫再為難於我了。」
杜清時緊緊拉著那面紗,不依不饒的喃喃說著。
「你不是不要我了嗎,為何還來尋我…」
那人為難的看著杜清時,與他拉扯之間,面紗已經快不堪其破壞而搖搖yu裂。
帷幕忽然被一把掀開,緊接著是一道熟悉的nv聲響起。
「唉喲我的兒,這是在做什麼,莫非你是對這位軍師有興趣,快放手吧!」
杜清時驚愕地抬起頭,正好看見朱雀氣勢十足的走了進來,末了還說道。
「我這軍師剛剛來到這,本來想走一遭看看情況,誰知被你這不懂事的手下給抓去,給我跟你父親一通好找!」
說罷緊忙走到了那男子的身後,將他一把扶起。
但在杜清時聽不到的傳音,朱雀正跟那人抱怨。
「我的神尊陛下啊,你要是剛剛被他給掀了,你怎麼收場吶,得虧我早點聽到您的傳聲跑了過來,只怕這孩子馬上就要抓狂了。」
那黑紗蒙面的白發男子其實便是李宸辭所化的分身下來,真身還在蓬萊仙山上,若是真身直接下凡那可太聳動了,若不是上一次在韶州事急從權,不然隨意不可讓自己真身下凡的。
李宸辭表面不動聲se,心里頭卻如擂鼓一般砰砰直跳。
杜清時滿腹狐疑的望向李宸辭,那雙眼眸明明那麼像他,但眼前這人顯然不承認自己是,甚至表現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莫非我真的認錯了?」杜清時不禁捫心自問。
只見那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施施然的站了起來,一改剛剛的狼狽,「還沒做個自我介紹,敝人單名妄,您叫我本名齊妄就好。」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杜清時看著李宸辭,「但愿你別是虛妄之相。」
「那是自然。」李宸辭仍低垂著眼眸,眼睫撲閃著,「我的本心如誠,挖出來給將軍看也行。」
「那可不必。」杜清時眼底有著說不清的情緒,眼曈深沉如淵地看著李宸辭,像是要把他看穿一般,「我可舍不得。」
黑夜沉沉,蟬鳴聲吵得讓人格外心煩氣躁。
朱雀正跟李宸辭看著眼前這個有些簡陋的帳篷,兩人對視不免感到茫然。
「陛下啊…」朱雀用傳音說道,「你說你放棄你那舒適的神殿,跑來這凡間找苦吃是想t察民意嗎?」
李宸辭面無表情的看了朱雀一眼,「就這樣吧,將就一下不是不行。」
說罷,李宸辭便踏步走進了帳篷里,里頭倒也沒有外頭看起來那麼不堪,至少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能睡能休息就足矣,況且自己又不是沒住過。
但那的確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夜涼如水,遠方隱約傳來微微的野獸吼聲,黑se的石壁聳立入云,中有鳥雀在上盤繞飛行著。
那是李宸辭還潛伏在妖王杜清時身邊的那段時日。
他剛剛來到妖界的時日,在妖界養好傷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