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懂事的手下給抓去,給我跟你父親一通好找!」
說罷緊忙走到了那男子的身後,將他一把扶起。
但在杜清時聽不到的傳音,朱雀正跟那人抱怨。
「我的神尊陛下啊,你要是剛剛被他給掀了,你怎麼收場吶,得虧我早點聽到您的傳聲跑了過來,只怕這孩子馬上就要抓狂了。」
那黑紗蒙面的白發(fā)男子其實便是李宸辭所化的分身下來,真身還在蓬萊仙山上,若是真身直接下凡那可太聳動了,若不是上一次在韶州事急從權(quán),不然隨意不可讓自己真身下凡的。
李宸辭表面不動聲se,心里頭卻如擂鼓一般砰砰直跳。
杜清時滿腹狐疑的望向李宸辭,那雙眼眸明明那麼像他,但眼前這人顯然不承認(rèn)自己是,甚至表現(xiàn)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莫非我真的認(rèn)錯了?」杜清時不禁捫心自問。
只見那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施施然的站了起來,一改剛剛的狼狽,「還沒做個自我介紹,敝人單名妄,您叫我本名齊妄就好。」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杜清時看著李宸辭,「但愿你別是虛妄之相。」
「那是自然。」李宸辭仍低垂著眼眸,眼睫撲閃著,「我的本心如誠,挖出來給將軍看也行。」
「那可不必。」杜清時眼底有著說不清的情緒,眼曈深沉如淵地看著李宸辭,像是要把他看穿一般,「我可舍不得。」
黑夜沉沉,蟬鳴聲吵得讓人格外心煩氣躁。
朱雀正跟李宸辭看著眼前這個有些簡陋的帳篷,兩人對視不免感到茫然。
「陛下啊…」朱雀用傳音說道,「你說你放棄你那舒適的神殿,跑來這凡間找苦吃是想t察民意嗎?」
李宸辭面無表情的看了朱雀一眼,「就這樣吧,將就一下不是不行。」
說罷,李宸辭便踏步走進了帳篷里,里頭倒也沒有外頭看起來那麼不堪,至少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能睡能休息就足矣,況且自己又不是沒住過。
但那的確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夜涼如水,遠方隱約傳來微微的野獸吼聲,黑se的石壁聳立入云,中有鳥雀在上盤繞飛行著。
那是李宸辭還潛伏在妖王杜清時身邊的那段時日。
他剛剛來到妖界的時日,在妖界養(yǎng)好傷以後,李宸辭就被杜清時安排在這里住下,但辦事的手下似乎格外嫉妒他,給他安排了一個破舊不堪的草房,屋頂還會嗚嗚漏風(fēng)的那種。
李宸辭權(quán)當(dāng)下凡歷劫了,畢竟要是在這都能睡得飽穿得暖,哪里還記得神尊給他安排的任務(wù)。
簡單修了這個草房,勉強是能住人了,緊接著便是要思索如何能與杜清時有機會在相處。
李宸辭苦悶不已,索x耍賴一般的盤腿坐在房子外頭的石地上,撐著頭,看著遠方的景se唉聲嘆氣。
或許是這些天的遭遇讓李宸辭實在太勞累,他看著看著,不禁出了神。
甚至完全沒有察覺到後頭有腳步聲b近著。
杜清時身後的手下們剛要前去叫李宸辭,被杜清時一抬手給制止住,而自己則慢慢走到了李宸辭身後不遠處,開玩笑一般說道。
「呦,躲這里呢。」
李宸辭身軀猛地一震,赫然回頭,看見那個正忍著不笑,但肩膀的抖動早已暴露的杜清時。
「……我沒躲。」
李宸辭無言的看著杜清時,想想這樣看著妖王好像也不對,索x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你沒躲,那本王怎麼找不到你呀。」
杜清時走近了幾步,一雙桃花眼瞇了起來,如同一只慵懶的小貓,輕聲的喚著。
李宸辭不自覺的微微往後,假裝疑惑道。
「不是您將我安排在這的嗎?」
杜清時聽完李宸辭這番話,眸se暗了暗,面上神se未變,但還是被李宸辭敏銳的察覺到。
「讓遠道而來的你住這種房子,的確是本王的失職。」
杜清時又往前了一步,這下子可真的是退無可退,李宸辭往後望去,再退一步,便是萬丈深淵,長了翅膀都飛不出來。
杜清時溫?zé)岬谋窍娫诶铄忿o的臉頰上,如同寒冰遇上了烈火,只一瞬,便刺激出別樣的變化。
「上次本王跟你說的事,考慮清楚了嗎?」
「什麼事?」李宸辭全身都僵y了起來,緊張的看著杜清時,「等等…您別靠我那麼近,萬一掉下去怎麼辦。」
杜清時默然不語,目光灼灼的看著李宸辭,更湊近了些,這下子是真的貼在一塊兒了,他附在李宸辭的耳邊,溫柔而蠱惑的說著。
「你在害怕,在恐懼?」
「我是怕您掉下去了。」李宸辭連忙解釋,「我可沒有翅膀能帶您上來…」
「那又何妨。」杜清時輕輕笑了起來,李宸辭都還未來得及揣測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就被杜清時一把抱住腰,李宸辭趔趨幾步,緊接著便往後倒去。
兩人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