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朱雀又轉過頭去,瞪著安南侯,「瞧你這幅德x,年年盼著我兒子長大,就是為了能後頭吹涼風啊。」
安南侯大禍臨頭,拿著扇子不停給朱雀扇風,一邊說道。
「哪有這事呢,昭懿啊你聽我說,兒子大了就是要給他點歷練,要不然以後要是跟那紈絝子弟一個樣,那可怎麼辦才好…哎喲喂娘子啊,別打了別打了…」
朱雀倒是聽不下去,一掌便拍了下去,「你聽聽自己講那什麼話,我兒是你說得那樣不堪嗎,好歹你也養育過他,你竟不知你兒子為人?!」
安南侯抱著頭亂竄,邊跑邊說。
「哎呀真不是占我們兒子便宜啊,昭懿啊你以後就知道為夫的用心良苦了…」
杜清時站在一旁,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出喜劇,苦笑著搖了搖頭。
一旁的侍從看著如此情景,不禁擔心問道。
「小侯爺,帝姬殿下跟侯爺不會出事吧。」
「哪能呢。」杜清時笑著看向一旁被朱雀捉著披頭蓋臉一頓罵的安南侯,「我父親何許人也,父母親這些事,他們處理便好,我們只當看熱鬧罷了。」
忙活了一整天,太yan終於逐漸西沉,沒落於山頭之間,收斂了熾人光芒。
杜清時獨自一人騎著馬下山,一路上夏日的晚風習習,吹得人一整天的疲熱都隨著飄散的思緒散去,只剩一身清爽的心情。
下來了城里,城中央便是芙蓉池,仕nv們嬌聲笑語不絕,似是有人看見了杜清時,小臉一紅,連忙轉頭跟自家好姐妹說著青春的戀慕小事。
「又是一年啊。」杜清時心中那平靜的水面,又泛起陣陣漣漪。
他轉而看向遠方的山巔,從那里,好像能看出什麼,能回應他些什麼。
飄渺無間的仙山,清冷無極的g0ng殿。
李宸辭閉眼靜坐於神座之中,銀白如雪的長發如綢緞般落在地上,卻未染上半分塵埃。
「你敢說你是為了天下蒼生而殺了我,而不是因為我是你命格上的那個情劫,那個讓你不能平步青云的情劫。」
那雙血紅的桃花眼嘲諷似的看著李宸辭,李宸辭眉頭一蹙,看著自己cha在杜清時x口的劍,恍惚意識到了什麼。
這是他每每靜坐時都會出現的幻夢,每次出現的場景皆不相同,有時是纏綿悱惻的情事,或者是第一次相見的情景。
但更多的,還是他親手殺si杜清時的那一天。
杜清時的面容卻突然出現了變化,他七竅開始流出血來,眼窩凹陷,只剩下兩個血紅的空洞。
而他詛咒的言語仍未停歇,「無論是現在的我,還是重新轉世投胎的杜清時。」
「都逃不過成魔的命運。」
門外狂風刮過,李宸辭猝然睜開了雙眼。
他的心跳如雷打鼓一般瘋狂跳動著,冷汗順著棱角分明的臉頰流下,如淚一般。
「……你從未與我說過其他言語,我受此等魔障折磨至此,從未有過。」
李宸辭伸手緩緩摀住自己x口,「清時…」
外頭的月亮皎潔如銀,溫柔的撒下一層朦朧的光輝於世間。
杜清時正舒爽的站在自己的院子賞著月,卻突然怔愣片刻。
「誰剛剛喚我?」杜清時眼底閃過一絲迷惑,不由得左右張望著。
隔天便是一年一度的祭神大典,屆時可是連圣上都會來,杜清時心想或許是最近太過c勞繁忙了,許是出現了幻聽了不一定。
只是那聲呼喚太過撕心裂肺,他的心不由得觸動萬分,連帶著看著月亮,都不自覺感傷起來。
隔日一早,杜清時便連忙趕到了山上主持最後的布置。
與其一同趕來的,還有朱雀及安南侯。
朱雀是最後主持大典的人,自然得先到,安南侯則是得隨著其妻子,要是遇上了危險可怎麼辦,他那嬌弱的妻子可如何處理啊,這讓他想想就害怕,於是累也得跟來。
杜清時懶得去理他父母的那些彎彎繞繞的不明情思,他指揮完了最後的準備,便走去了朱雀的身邊,說道。
「母親,兒子皆已安排妥當,就待吉時一到,由母親舉行祭典了。」
朱雀贊許的點了點頭,爾後又氣惱的看著一旁那中看不中用?的丈夫,說道。
「好孩子,辛苦你了。」
正當三人說話之際,忽聞太監大喊。
「皇帝陛下,皇后娘娘圣駕親臨,眾卿家速速前來拜謁。」
三人聽罷,急忙便前去行禮,皇后及人皇許久未見自己av,抓著朱雀跟安南侯便是一陣寒暄。
杜清時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待他們都寒暄完了,朱雀這才堪堪ch0u空出來,拉著杜清時的手,說道。
「父皇母后都別這麼關心兒臣了,來,清時,快來拜謁你皇祖父皇祖母。」
其實這倒也是杜清時第一次見到人皇及皇后,在這之前因為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