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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看著眼前坐在床邊,癡癡看著前方的杜清時,不禁感到擔憂。
「殿下,真不是奴才們不細心照顧啊,是這個孩子不肯吃東西,我們也是費了好一番功夫哄,都哄不動。」一旁的太監(jiān)無奈的說。
「都下去吧。」朱雀也是萬般沒辦法,只得叫圍在一旁的眾人先下去,打算單獨跟杜清時聊聊。
杜清時想不透,為什麼李宸辭要送他離開。
還是自己做錯什麼事呢,還是自己太煩人,不討喜。
他停止不住自己去思索,也無法理解為什麼就這麼突然,棄了他,再也不見。
「你是叫…清時對吧。」朱雀嘗試xg0u通了句。
杜清時仍然靜靜的看著遠方,冷冷的不搭理她。
「清時啊,李…神尊陛下會把你送下來,是想給你一點考驗,看看你還有沒有實力能回到他身邊,等你變成那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那時候再相見,豈不是可喜可賀?」
杜清時那如冰封的臉終於有了動靜,他像是抓到了希望,原本毫無情緒的眼眸竟然蒙上了一層水氣似的,彷佛要落下淚般。
「你說的…都是真的?」
朱雀心想這哪是真的,那上頭來傳話分明就是不要你再上去接觸到李宸辭了,但礙於杜清時這剛好的身t跟脆弱的心靈,她還是稍微斟酌了一番,「這…自然還是有別的意思在的,你的好師尊李宸辭呢,他還是希望你好好在凡間生活下去,可以認我這個公主為義母,不必受那些非人之苦的,看,留在凡間多好,小清時你長這麼討喜,我又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公主,你想要星星我都能給你摘下來,你說好不好哇!」
朱雀一臉期待,等著杜清時回話。
「……」杜清時原本燃起的希望一瞬間被掐滅,他低著頭,似乎在想些什麼。
良久,杜清時抬起頭來,像是決定好了,問道。
「那我認你為義母,你能幫我嗎。」
「哎呀這有什麼好客氣的,什麼事,你跟母親說。」朱雀儼然已經(jīng)開始演起了當母親的戲碼,說道。
「讓我,再見我?guī)熥鹨幻妗!苟徘鍟r說。
「……」
朱雀石化當場,忍不住說道。
「那李宸辭有什麼好惦念的,乖啦,咱們不惦念這個,天底下你想要的母親都給你。」
「但唯獨這個。」朱雀嚴肅看著杜清時,「你不能碰。」
「為什麼?!」杜清時激動的問,「我愿意付出一切,什麼都好,要怎樣辛苦的鍛鏈都行,只要能再見他一面,有什麼不行。」
朱雀看著眼前這個脆弱無b的孩子,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他們是神獸,上千萬年的生命都無法看清世界的真貌,她還從未看過有哪個沒有仙緣的人能飛升成神的。
成神要受的難,斷情絕ai,這都還是小事,摒除雜念,斷絕慾望,唯有那最深刻的執(zhí)念,最澄澈的愿望,方能萬中選一,飛升成神。
而這孩子,開口閉口就是為了要見李宸辭一面,這樣微弱的愿望,與那些發(fā)大愿說著要拯救蒼生,誅殺惡人的人們相b,實在太過小巫見大巫。
朱雀這活了上千年的神獸,突然就對著孩子就來了興致。
「罷了,既然你如此堅決,我成全你。」
朱雀就是要看,這微弱的執(zhí)念,是否能支持著杜清時走向這條艱難卓絕的路。
「你先好好在府中將養(yǎng)幾日吧,之後我再慢慢跟你說你那位師尊的故事。」
朱雀說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獨留杜清時一人坐在房內(nèi),沈默而孤獨著。
光y如梭,輾轉十年間,杜清時已然長成了個少年模樣。
他被朱雀以養(yǎng)子為由養(yǎng)在府邸,朱雀婚後與駙馬也并未生子,皇帝倒也樂見其成,因帝姬的駙馬乃是大名鼎鼎的安南侯,杜清時順理成章的成為了當?shù)厝丝谥械男『顮敗?
朱雀自然是按照了杜清時的請求日夜訓練著他,如今已長成了城中nv子仰慕的英俊少年,韶州里人人皆知文武雙全的良材。
「清時!」
一聲呼喚打斷了杜清時手里正練習的劍術。
「母親,你怎麼來了?」
朱雀擺了擺手,說:「這還不愿意我來啦,今天來,還是有幾件事要跟你說下…」
「母親,如果是相同的事,那不必多說了,說多無益,我也絕不可能答應。」
杜清時溫柔而低沈的聲音就如同他的人一般,令人捉0不透,又讓人想靠近些,yu罷不能。
此刻的他只穿著一件薄薄的單衫,被汗浸sh,衣服下能透出那白皙卻不顯瘦弱的r0ut,與當時那個病弱的孩子,已經(jīng)是天差地遠了。
朱雀暗自嘆了口氣,仍不罷休道。
「你…罷了,也不是母親要說你,這些年來艱苦的訓練你也扛下了,要求你奮發(fā)上進,挑燈苦讀的日子也不在少數(shù),那時的你是為了誰,還記得清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