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青玉
千萬年後,一個偏遠的農莊。
廢棄的廟宇里,蜘蛛網結滿了天花板,入目皆是荒涼一片,唯有安放在神臺上頭的神像及一旁的小罐子整齊如舊。
「愿…愿神明保佑今年莊稼豐收,這樣爹就能把稻子賣個好價錢。」男孩虔誠的跪著,他身著灰衣,衣服上還有些縫縫補補的痕跡,w泥沾上了他的臉頰,但那雙澄凈的雙眼明亮得像是能照亮這一畝三分地似的,充滿希望而閃爍著。
「這樣,今年過年就能吃到j啦,好開心呀!」
男孩說完,雀躍的跳了起來,稚neng的臉孔充滿了活力。
與這si氣沈沈的大地,真的太不相符了。
但顯而易見的是,這座廟宇早已廢棄,許多年不曾有過香火,男孩的這一點祈愿,又能造成什麼呢?
「爹娘什麼時候回來呢?」
男孩望著廟外頭的景se,靜靜沉思著。
恰恰今年逢大旱來臨,許多村莊都缺水缺得緊,男孩的爸媽為了尋水早已多人杳無音訊,男孩就這樣吃光家里所有存糧,終於從家中跑了出來。
神臺上的白se瓦罐,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隱隱作動。
「嗯?什麼東西?」男孩疑惑的轉過身去,爬上了神臺,好奇心驅使下打開了瓦罐的蓋子。
那一瞬間,三界之中最混沌的境界,神光照亮了混沌之中的一片黑。
「誰!」
「哇!好漂亮啊。」男孩看了看瓦罐里頭,瓦罐里都是金se的細沙,細沙的上頭安放這一個青se的指環,上頭還用金絲纏繞,看著格外引人矚目。
「是誰動了他!」混沌之中震動不絕,三界皆為之震顫不已。
男孩將戒指戴在了自己手上,舉起手細細琢磨著。
就像著了魔似的,就這麼看著看著,一縷白煙就這麼飄進了男孩的頭腦里。
天道頓時降下億萬雷劫,只因那個被封印的東西轟然出世。
那是被封印了千萬年的魂魄,如今一朝重新歸位本t,灰飛煙滅才是他最後的歸宿。
下一秒,該來的雷劫卻沒有降下。
男孩驚恐的躲在神桌下,一雙眼睛里盈滿了淚水,看著廟外頭站著的那個男人。
鮮血已經從男人的手掌一路延伸到了衣袖里,但他卻毫不在意,甩了甩手,血便撒在了一旁的地上。
他看了男孩半餉,嘆了口氣,對男孩招了招手,「過來。」
「不要!」男孩哭著搖了搖頭,「我是有爹娘的,爹娘說…不能跟陌生人走…」
男人眼里有些驚訝閃過,隨即便走到了神桌前,蹲下了身。
他身上的深青se華服已經站上了些許塵土,那雙銳利的眼睛直gg的看著男孩,像是想從他身上找到什麼熟悉的東西似的。
「你叫什麼名字?」男人問。
「不能告訴你。」男孩搖了搖頭,「你看起來不是好人。」
男人愣了一下,緊接著突然笑了起來,「我的確不是好人,我叫李宸辭,換你了。」
男孩這時才慢慢爬出了神桌,他看起來只有六七歲,跪著對視著李宸辭,那一刻男孩竟然不怎麼害怕,只有一種異樣的熟悉感告訴他,眼前這個男人是可以信任的。
「嗯…我叫杜清時!爹說是清風歸來總有時,所以我叫清時。」男孩局促不安的看著李宸辭。
「寓意不錯。」李宸辭深深的看著杜清時,「既然都互相道過老底了,要不要跟我走。」
「爹娘還沒回來呢。」杜清時抹著眼淚,「我走了,爹娘怎麼辦?」
李宸辭一臉無所謂便抱起了杜清時,也不管不顧杜清時反抗,徑直便走出了廟宇。
「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嗚嗚嗚…」杜清時失控的哭叫著,小手小腳亂揮亂踢,倒讓李宸辭有些不耐煩了。
「你聽好了。」李宸辭低吼著,「你剛剛打開的陶罐是禁忌之物,我是來保護你的,不是來害你的…嘖!松口!」
杜清時紅通通的眼睛瞪著李宸辭,說道。
「你放不放我下來就是了。」
李宸辭無言的跟他對視半餉,很抱歉的是,杜清時這樣n聲n氣的威脅著實是沒有什麼威懾力的。
就在李宸辭要踏步往遠處邁進時,後頭人聲響起,卻讓他震驚的回過頭。
「這里還有人煙啊。」李宸辭心想。
「喂!你什麼人?」男人拿著斧頭指向李宸辭,「把清時放下,清時他爹娘…」
男人似乎是有些不忍在孩子面前說出這個,李宸辭皺了皺眉,問。
「他爹娘怎麼了?」
男人殘忍的聲音擊垮了杜清時心中最後一根稻草。
「他爹娘去尋水源的途中墜落山崖,si了。」
2
煙霧飄渺,青燈古佛。
李宸辭長跪在白玉作的臺階上,誦經聲有些模糊不清的傳入杜清時耳里,彷佛一個未知的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