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過世,剛好是進入秋日的時節,整個g0ng廷籠罩在一gu蕭瑟之中,唯有他不一樣,有一種終於解脫的感覺。
禮部的官員像終於有事可做那般,興致b0b0地與他商討喪儀的一切事宜,嫡妻過世,他選擇輟朝五日,也算給自己一段放空的時間,待在春和g0ng里批閱奏章,他不往長樂g0ng去也是避免思年遭受非議,她說過的,她害怕遭受議論,也不愿他為難。「皇上,宸妃娘娘來了」萬宜近來稟報,他放下清玉做成的筆,抬起頭來,「讓她進來」這是罕見的,思年居然上春和g0ng來找他了。
「臣妾給皇上請安」思年走進來,盈盈的施了一禮,「怎麼來了?」他從椅上起身,扶起她,皇后崩逝,後g0ng高位的嬪妃本就不多,也不能讓長輩為晚輩主持喪儀,這重擔自然落到了思年頭上,聽萬宜說,思年這幾日都只睡兩個時辰便起來理事,都瘦了一圈,他看了她,巴掌大的臉,攏在水綠se的衣衫下,更覺單薄,「臣妾知道皇上傷心,食不下咽,早起煮了清淡的蓮子百合羹,還請皇上多少用一些」她從隔壁g0ngnv手上的食盒中拿出一個白玉制成的碗,「宸妃有心了。放著吧!朕有事與你商議」他正聲而道,g0ng人們都是看慣眼se的,安靜地退出御書房。
她捧著那碗,站在那里,他在窗榻下坐下,向她招手,她走近,「聽聞你這幾日都只睡了兩個時辰便起身了。我上朝都沒你這麼勞累」他接過她手里的碗,「臣妾年紀輕、不經世事,主持先皇后的喪儀這事,深怕不夠周全」她說,「我何嘗不知為難了你,但總要讓你辦成了事,封你為貴妃才能堵住朝臣的嘴」他把湯匙放到她手中,她舀起一匙喂到他嘴邊,這羹清甜而不膩,是真的好喝,她笑起來「看琮澤的表情,似乎很喜歡」她又舀起另一匙,他搖頭,讓她坐下,把碗放到桌案上,「待皇后喪儀完成,我會封你為貴妃,皇后三年喪期一過,變封你為后,讓你,成為我唯一的妻,可好」他這次不要再等了,時間一到,他就要完成這件事,那件被退回的皇后朝服,他到現在還記得那樣式,早就讓尚服局按著那樣子做了一件。
「臣妾無福消受,受不起皇上這樣的厚ai」她站起身,朝著他跪下,不是平常的雙膝跪下,而是行大禮的等級,伏趴在地,他坐在那里,深深的無奈,他恨不得把整個天下都交給她,那些珍奇異獸、珠寶綾羅他都想送給她,只是區區名位,為什麼她總是兢兢業業,就不能歡天喜地地收下嘛?「你怎麼會無福消受,你是我唯一心ai之人,若不是成了君上,我早兌現你成為二王妃的諾言」他坐在那,看著她纖弱的身影。
他來不及,在懷抱著對她深深的愧疚與眷戀中醒來時,居然回到了她入g0ng的前三日,他已經成為了皇上,已經有了皇后,後g0ng也有了修儀、貴嬪、淑媛幾位嬪妃,有了皇后生的nv兒、淑媛生的兒子、貴嬪生的兒子。他基本確認這是重新開始的一世,是上天垂憐他,給予他一個彌補的機會,看到思年入g0ng時,他的悸動,無法言說,他也無法跟任何人言說。
他扶起她,只見她面容恬靜,「我以為,先皇后逝世,您會萬分悲痛的」她居然這麼說,「我也不怕與你說,我對皇后,僅是君臣之禮,她是皇后,我便以皇后之禮相待,跟你,那是不一樣的」他本來對方氏就沒有太多的情感,那原本是兄長的妻子,那是皇后,不是他的妻子,在皇后生病之前他便很少留宿,皇后纏綿病榻後就更少了,同床共枕,只是為了延綿子嗣,而且,那也不是現在的他會做的事,反正,思年和他的孩子,會是最優秀的那個。
「臣妾的兄長」她忽然提起煦揚,這令他繃緊神經,他清楚的記得,那一夜的紫宸殿,那一夜的思年,她布滿淚珠的臉龐,那樣決絕的神情,散開的青絲,是從那里無可挽回的。「你兄長,怎麼了嗎?」他小心翼翼詢問,深怕讓她誤會什麼,「前陣子父親傳來家書,信中說兄長的病已好了大半,臣妾覺得放心不少,多謝皇上的恩典」她軟軟的道謝,就這樣倚在他身上,他抱著她「那就好,那是你唯一的血親,我知道你牽掛」在思年si後,煦揚重新回到官場,他也發現了煦揚雖然身子不好,但遠沒有無法入仕的情況。
他抱著她,在午後的床榻上,窗外吹來的風,她顯然是好幾夜沒睡好了,燃上安神香,她便靠著他沈沈的睡著了,他繞著她散落的發,他也以為他是喜歡煦揚的,但其實是更喜歡思年的,那些他以為是煦揚的喜歡,其實是思年的,他一直都誤會了。這樣是否,可以避免,最後那樣決絕而慘烈的結局。她睡得很沈,到了未時三刻,太醫院的張院判來請脈,他才從床上起身,「微臣給皇上請安」張院判恭敬地朝他一跪,「起來吧!」他伸出手,張院判仔細的搭脈,過了一陣回話「皇上龍t一切康泰,只是入秋,京城乾燥,微臣會準備些琵琶雪梨爽給皇上食用」張院判是他的人,許多的是,都可以透過太醫院處理。
「宸妃身子如何?朕看她這陣子瘦了不少」他問起思年的身t,她本來就不是身t強健之人,這陣子好像更瘦了,「回皇上的話,宸妃娘娘身用膳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