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你與君吾成婚已是數個月前的事了。
這段日子最大的改變,大概是你起居全都移到了君吾的神武殿,夫妻間同居同食,原先你所待的司藥殿則成了你處理公務的地方。由於搬離了司藥殿,所以你現下工作地方可利用的空間也變大不少,可以種些草藥,你心里很是滿意。
另外一項改變,便是你多了一層帝后的身分。在你們新婚之初,不少神官見你便稱你為帝后,讓你稍微不習慣,或者確切來說,你還是更喜歡大家喚你司藥。
縱使你嫁給君吾,并不代表就全然拋下自己作為司藥元君的職責,你先是自己──也因為是自己──才是君吾的妻子。
你曾在與眾神官閑聊間,委婉地將自己內心想法提過一嘴,自那之後大家見你時仍是喚你司藥,唯有在你與君吾同時攜手出現的重要場合上才會尊稱你一聲帝后。
最近司藥殿的卷宗只多不少,造成此況有兩個原因,一是因為你同神武大帝成婚,凡間許多神武g0ng觀會塑你的神像將你一同供入,君吾道觀的數量自不用多說,你香火與信徒也因此旺盛大增。二是近期南方有大量信徒請愿,該地帶流行起了鼠疫,百姓們面對會致si的疫病個個是心惶惶,祈求神佛的聲音自然也多。
了解一下事態,權衡過後你決定下界查探詳細情況,進而看要如何協助蒼生面對著疫病,同時也算是應信徒祈愿。
這事你有仔細與君吾商討過,畢竟你身為神官終究不能過多cha手人間事,可你所司職位又是救si扶傷的醫官,相b其他神只多少還是有些特殊x,在一定的彈x范圍內是允許協助凡人的。
在取得君吾的同意後你便獨自一人下凡,現如今在鼠疫肆nve的最嚴峻的村鎮落腳。
鼠疫是嚴重疾病,人們會感染多是因為遭鼠類動物身上帶菌的蚤蟲叮咬,若是染上此病,身t會發冷發熱、全身疼痛、x口翳悶、咳血痰等,因此你不敢大意,很快便將情況分析出來。所幸這一切還沒到不可控制的地步,你忙不迭夥同村長等在地方上有號召力的人,全力整頓村落環境,同時也不斷撲殺老鼠并合宜處理屍首,同時也將預防、面對此疫的方法傳遞出去,使其他村落得以做基本的應急處理。
你這前前後後一忙,又是幾個月過去。
幸好,在南方百姓頑強的抵抗及高度配合下,這鼠疫算是有所好轉。這段期間,你挽救了無數x命、卻也見到許多無力回天,生命既堅韌,也脆弱。
你坐在床榻旁,細細替一位nv子把著脈,那nv子看著年輕,不過二十左右,卻全身無力地臥在床上,面容憔悴消瘦。雖說她睜開雙眼、意識清醒,可生機盡失,時不時還會咳出血。感受完這位nv子的生命脈動後,你心里一沉,只能閉著眼睛搖搖頭。
在一旁關注著妻子的男人看見你如同宣判si刑地搖頭,雙眼全是不愿置信,他顫抖地開口,「大夫、大夫,阿止大夫,您不能搖頭,您得救救她、救救她呀?!?
你小心翼翼地將那nv子的手放好,為其掖好被子,嘆息地開口,「若是可以我當竭盡所能,可她我至多只能讓她再撐幾個時辰?!?
「不!不!」男人跪爬至床旁,看了眼那nv子,又看向你,滿是無助,他力壓自己哽咽的聲音,「您是妙手啊,這一帶多少人因您而得救,我的元兒也可以,您別放棄她?!鼓凶硬粩嘞蚰憧念^,卑微地哀求道,「求求您了,再想想辦法、再幫幫她吧!」
看著對你苦苦央求的男子,你心里有些發堵,因為你十分清楚,此番自己已無能為力。
「阿遠你別為難阿止姑娘,我自己的身子我很清楚我不想再這樣痛苦了」臥榻在床的nv子喃喃開口,她極力伸出手,想拉扯住那男人的衣袍,卻怎麼也g不到。
「元兒!」男人回過頭,發現自己摯ai的妻子朝他抬手,便毫不猶豫地將自己手牽附上,「你說好要與我共白首的,怎能食言」他再也忍不住,悲傷地留下眼淚,低聲啜泣著。
你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元兒姑娘,我替你施幾針,說話便無需再如此費力?!?
迅速施完針後,你便轉身離開,將這空間與時間留這對新婚不久,卻將迎來si別的夫婦。
你在行醫之初,一直不能接受病人從你的手中離去,可隨著時間久了、經驗多了,也變得能更淡然些。
麻木的習慣也是一種淡然。
你後來才慢慢明白,醫官不能只見救人這一方面,亦要思考如何讓即將逝去的生命t面。有時要去認定患者是不是走到生命盡頭、是否讓他就這樣si去,是大夫肩頭上沉重的責任。面對沒有希望的病患,當舍棄時得舍棄,這是艱鉅的決斷,卻是也是必要之殘酷。生命的尊嚴并不能與盲目的延長臨終同存,倘若真真是回天乏術的,你也想讓他們si如秋葉般靜美,而非只是行屍走r0u、受盡折磨的吊口氣活著。
出屋後,你看著外面的yanyan天,與方才屋內那悲凄的氛圍成了強烈對b。
重整好心情,你往其他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