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未有太多的表情,僅是靜靜聆聽著。
你輕描淡寫,「萬物有善有惡,理之自然。」
像是忽然想到什麼,君吾話題一轉,「你記得兩千多年前你被換了妖心,可見是在這之前嗑破頭的?」
看著語帶笑意的君吾,你忍不住抱怨,「帝君您這麼耿直地提nv子的糗事是會招nv孩子討厭的!」
如果是以前的你被君吾這樣問,多半不會有太大感受,照實答便是。可這幾個月與君吾相處久了,愈發熟悉彼此後,你便不再像最初那樣──事事有禮但疏離的公辦,但在態度、防備上早已松弛不少的你卻沒意識到自己的轉變。
君吾忍俊不住地輕笑出聲,英氣的臉上明快了不少,隨即他又正se地問,「當真記憶全忘了?」
你轉頭故意不去看他,悶悶地道,「忘得七七八八。」
君吾若有所思,「可見摔得蠻嚴重!出身何地?」
這之前不就問過了嗎?「忘了!」
「可有家人?」
「不知道!」
他不禁好奇,「那你當時記得什麼?」
「只記得名字。」
你與君吾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yan光輕透樹梢灑落下來,光影斑駁,花香鳥語交織、萬物生機回響,清寧如畫的山林里,僅有你們二人并肩,一路向南而行。
一踏進藥鋪,你便看見店內一隅擺設一張小供桌,案上供的是你司藥元君,神像小小一尊,卻雕得極jg細,你不免莞爾。
你走向掌柜的詢問、吩咐完事情後,便見君吾也踏入藥鋪。
「司阿芷,這藥鋪可有你要尋的藥材?」
阿芷?你抬眸看向君吾,有些驚訝。
只見君吾瞥了一眼那供你的神桌,你便會意,在凡間若是用神官名稱怕是會招來側目。
「有的大人,已經吩咐店家將藥材備好,他們會派人送過去了。」你同樣也對君吾換一個稱呼。
現下你們所待的小鎮郊區正流行著一場瘟疫,你是醫者,實在難以袖手旁觀,雖說神官不應過多cha手凡間事,但在帝君的默許下,你仍是決定留下一段時間替人們看病。你內心很是感謝君吾的通融,縱然你本就不是個張揚的人,不過在這事上你b平時更為低調小心,身分也是采用行踏江湖的游醫,盡可能不為天界與君吾添麻煩。
你們二人一同出藥鋪,齊肩漫步於大街上,你抬頭看了高了自己不少的君吾,「此場瘟疫約是個持久戰,恐會耽了大人後續回仙京的時日。我獨自在這邊留守即可,大人可要繼續動身前往他處?」
君吾思索一瞬,便開口,「不了,你在此處也需要個人搭下手,我還是留下來吧。」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你心道。
宛如看穿你內心的疑問,君吾垂眸看向你,「放心吧!我與靈文都有用通靈陣聯系的,不誤仙京諸務的。」
你點點頭,既然帝君已經做了決定,你也不再多說什麼。
「糖葫蘆,糖葫蘆!一串十文!酸酸甜甜的糖葫蘆!」街上一小販賣力吆喝著。
君吾見著便走近那攤位,「老板,要一串。」
你見他掏出凡間銅錢遞給小販,手中接過一串糖葫蘆後,轉身便遞給你,「拿著吧!」
「多謝帝大人。」你看著他,神se訝異地伸手接下。
君吾眉眼間放軟,「我看你偷瞧那糖葫蘆小販好些次。」
你抿抿嘴,「如此明顯?」
「嗯,如此明顯。」君吾側眸看你,眼里含笑。
你咬了一顆糖葫蘆,酸酸甜甜滋味甚好,嘴里咬著咬著,你轉向將那串糖葫蘆遞給君吾,「您要嚐嚐嗎?」
君吾沒料到你會這樣問,溫潤的臉一征,而後他笑著搖搖頭,「你吃就好。」
怎麼忽然有種帝君像父親般的錯覺?你覺得肯定是因為這些日子連軸轉地替人看病,把自己給累壞了,才會有這種荒謬的感受,畢竟你可是b君吾大了五百多歲不等,都可算是他祖輩級的人了。
回到你們落腳的郊區,你張羅好一些事後,便開始忙碌起來。
「阿芷神醫,救救我,我好像也染病了,我不想交代在這兒。」
「阿芷丫頭,怎麼辦呀?我這孫子又發熱起來了。」
「大夫都咳出血了,我會不會就這麼病si?」
「阿芷姑娘,謝謝你啊,我已好多了。」
「阿芷大夫,這鎮沒你遲早得si一片,來!這些果子請拿著。」
人人都要相爭找你,好在你行醫經驗十分足夠,也不是沒遇過這類情況,縱使忙得不可開交,仍不曾出現混亂的場面。
在百忙中你對著遠處一位不遵守醫囑的患者厲聲道,「若是惜命還請把口鼻遮掩起來!」
君吾前腳才剛想踏入屋就見一向和緩的你正言厲se地模樣,於是又默默地收回腳,轉身將絹布系在臉上,才走進來對著你道,「阿芷,你要的藥材已經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