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你和我爸在聊什麼?」
張持語頓了一秒才回答,騎車的速度紋絲不變,「我必須告訴他有東西纏上你,沒什麼特別的?!?
「是嗎?」簡旻辰想笑一笑,嘴角卻沉重得揚不起來,「那你說要看好我的時候,又是在想什麼?」
「我說過,我的責(zé)任是保護你。你是簡家最珍貴的小兒子,我當(dāng)然要讓你爸爸知道你遇到危險?!?
簡旻辰不喜歡張持語這麼說,放開原本虛虛揪著他衣角的手指,「我還聽到他說,他接生意不問對錯?!?
前方是紅燈,張持語停下車,單腳撐地,「他說話b較直接,你不要往心里去?!?
「既然是說話直接,那些就是他的真心話吧?」
短短的紅燈過去,人流裹夾著嘈雜交談聲往前移動,張持語卻沒有踩動踏板。
他回過頭,簡旻辰只能看見他線條俐落分明的側(cè)顏,
「那又怎樣呢?」
簡旻辰簡直懷疑自己的聽力,有那麼一瞬間,近在咫尺的張持語似乎離他無b遙遠(yuǎn)。
「我們幫說謊的人為非作歹也沒關(guān)系嗎?」
好幾秒後,張持語踩下踏板,前進的風(fēng)聲把他平靜的聲音切得七零八落,「旻,我們都只是聽令行事的棋子,只是照指令執(zhí)行的手腳,我們本身沒有錯,也不必負(fù)任何責(zé)任?!?
簡旻辰慢慢從錯愕中恢復(fù),不再說話。
或許從一開始就是他自己想得太天真了。
直到現(xiàn)在,害怨鬼失去母親遺物的罪惡感依然繚繞不去。原本,每次任務(wù)他都以為自己是冒著回不來的風(fēng)險,幫那些無計可施的人完成愿望,此時看來,說不定只是他廉價的自我感動。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有多少案件是像這樣,利用他的能力作惡?
怒氣涌上心間,簡旻辰驀然開口:「停車,我自己走?!?
張持語的聲音聽上去十分隱忍,「你要跟我鬧脾氣沒關(guān)系,先等我把你送去學(xué)校、確認(rèn)你平安進教室再說?!?
畢竟今天是鬼門關(guān)的最後一天,四周環(huán)伺的靈t可不會耐心等他們合好再來sao擾。
簡旻辰像是一拳打進棉花里,偏偏棉花還十分溫柔t(yī)貼怕他傷了手,氣得自己咬緊嘴唇。
到了學(xué)校後,簡旻辰頭也不回拋下張持語自己進教室,接下來的整天都沒和他說話。
簡旻辰知道自己很幼稚,明明錯的不是張持語,可是想起他輕描淡寫的語氣,怒火又會再次燒灼。
兩人平常太形影不離,一吵架班上同學(xué)都看出來了,但問簡旻辰時他什麼也不說,問張持語他也只是笑而不語,又好像沒有真正在生氣的樣子。
這樣別別扭扭過完一天後,簡旻辰還是坐張持語的腳踏車回家了,一進庭院,就看到陌生的轎車。
是新客人。
簡旻辰走進去,簡烽嵐果然正在招呼客人,瞥見他回來,馬上招手要他過去。
「不?!?
簡烽嵐錯愕地轉(zhuǎn)頭。
當(dāng)著客人的面,簡旻辰輕聲卻堅決地張口,「我不要接這個工作。」
**作者小urur
一樣打到快睡著,之後會再修一下文字,謝謝你看到這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