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并非無人可用,此次南下為何又用白奎?”“將軍府根深蒂固,其中緣由你也清楚,你對白奎成見太深。”御書房外,王公公回稟道:“啟稟皇上,將軍已在門外候旨。”應瑞深深看了對面一眼,輕聲道:“我知你所求,不過眼下不是合適的時候,你且先退下吧。”京中一年,白奎雖不似從前那般對應瑞嗤之以鼻,卻仍是瞧不上眼。倒不是說他有謀逆之心,他白奎看不順眼的人管他是天王老子還是王八羔子。應瑞是個做皇帝的料,他很擅長借力打力,以文官進言壓制將軍府,所謂制衡之術方為帝王之術,這一套他用得得心應手。御書房一趟,白奎上了等在宮外的馬車很快離開。不多時閉合的宮門再次緩緩打開,一著深色衣袍男子走出,另一輛等候多時的馬車將男子接走。“可看清了是誰?”手下從懷中拿出一卷畫,跪在地上雙手呈上,低頭道:“啟稟將軍,小人看得一清二楚,此人與畫中男人毫無二致。”白奎拿過畫像打開一看,視線掃過那張略有些熟悉的眉眼。畫像轉瞬被扔在地上,他淡淡道:“拿去燒了。”御書房內說的那番話,好聽一點是體恤臣子,實際就是放屁。當時他便察覺到屋內還有第三人,什么人能夠在皇帝談話時不回避?那人甚至隔著一層簾子觀察他。怎么?拿他當那供人觀賞的猴兒?此人在京中頗有些名氣,江南的商賈巨富又是皇帝跟前的紅人,想著巴結他的人不在少數,白奎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當日白奎便沒將他放在眼里,今日更不會。京中事情一切處理妥當后,白奎便起身南下,與大軍會合。南方形勢仍在白奎掌控之中,大軍分三批出發,第一批快馬加鞭趕往南方,而我留在軍師大人的馬車中,處于大軍后方。軍師大人于桌案前處理軍情公文,我閑來無事便趴在窗口,小心拉開一條縫往外看去。將士們行軍匆匆,長時間的趕路讓他們臉上初顯疲態。我垂下眸子,心口像被一股冷氣倒灌有些憋悶喘不上氣。我獨自發呆,陷入叫人難受的情緒里。孔尚收了手里的圖紙,一轉頭便瞧見他的小菩薩趴在窗口,神情落寞。他瞬間皺起了眉,坐到她身邊將她拉入懷中,一手捧著她的臉讓她看向自己。兩人四目相對,孔尚看著這雙黑黝黝如同寶石般的眸子,“臉如此冷,可是凍著了?我替你暖暖。”說罷,便將我壓在身下肆意親吻,馬車內唇舌交纏的水聲漸起。確實熱起來了,甚至熱出了汗,我們二人喘著熱氣呼吸交融。衣襟大開,胸口被咬住,尖銳刺痛混雜著蘇麻癢意襲來,我忍受不住的嬌吟被軍師大人吞吃入腹。
可旁邊隔著那么近的距離便是人馬經過的聲音,軍師大人怎可在行軍路上行此荒唐行徑?可我也知道反抗的后果,正是因為我們二人在馬車中,我不愿惹惱了大人。孔尚如愿看到小菩薩面色紅潤,便停了下來。他本意不過是逗逗她,近來他發現她對二人之間的情事表現得十分不熱衷。這可不行,她是他的小菩薩,怎么能不喜歡和自己親熱呢?“天冷,便不要趴在窗口,若是著涼生了病,路上也不好辛苦馮師傅來照看你。”孔尚低頭吻了吻懷中人顫動的眼睫,柔聲道:“若是覺得無聊,就來陪我看些文書如何。”我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只是在軍師大人懷中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靠著。我想,我真是變得有些驕縱了。路途遙遠,人不休息馬也得休息,當夜軍隊進入路經的城鎮休整。夜晚的街上人影寥寥,軍隊很快進城且沒有造成大的動靜。我枕著軍師大人的腿,仔細聽外面的聲音,然馬車外的安靜與記憶中當年那個混亂嘈雜的城鎮并無相似之處。馬車停在一座府邸外,門前巨大的石獅讓我覺得新鮮,我掀開簾子便要跳下馬車,手腕突然被一把攥住。我轉頭對上軍師大人黑沉沉的眼眸,不由得放輕了呼吸,“待在我身邊,沒我的允許不準亂走,可聽清楚了?”嘴角牽扯出一絲苦笑,我低下頭:“大人,小人聽清楚了。”隔日清晨,來人在門外輕聲回稟道:“軍師大人,將軍有請。”我閉著眼睛裝睡,軍師大人自我身旁起身,我聽他似是穿好了衣裳,熱乎乎的吻落于我唇上后他便轉身離去。白天我坐在院子里,隔著一面墻仔細聽外面的人聲,希望自己是一片被風吹走的落葉。但我不是,我只能留在這里哪兒也去不了。孔尚回來時夜色已濃,推門進去便瞧見趴在石桌上睡著的小菩薩。將她輕輕抱起,她身上冰涼令他眉頭皺起。他橫抱著她駐足,黑眸望向墻外,籠罩在夜色下的臉神色晦暗。他抱著她一步步走回房間,就像抓住一只渴望自由的鳥兒,房門自他們身后合上,他親手將他的小菩薩關進籠子里,他難以接受她生出任何一點離開自己的心思。但他到底是忍不下心,見她夢中落淚自己心中更是痛如刀絞。指腹輕輕擦去她面上淚珠,將她緊緊摟入懷中。親情最是難以割舍,這幾日他便有切身體會。只是即便如此,他仍舊要她只有自己,此時不行那他便再給她些時間。早晨被軍師大人捏著鼻子醒來,我看了眼床下已穿戴整齊的大人,揉了揉眼睛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孔尚看著床上睡眼惺忪的人兒,在這個早晨即使什么也不做都足以令他心口溫暖。他原來挪出了時間打算帶她出去走走,計劃趕不上變化一時間他抽不出身。他走至床邊作下,親了親她的臉,雙眼深深望進她的眼中,柔聲道:“今日你可以出去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