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平凡的下午,我坐在閣樓的窗邊等兄長回家。閣樓有一扇小窗戶,打開窗戶就能看見外面熱鬧的街道,這是我無聊時打發時間最佳的選擇。
接近傍晚的街道,和往常沒有什么不同。
我的腦袋隨著行人從左往右轉,又從右往左轉回來。突然一陣馬的嘶鳴聲打破了街道的平靜。
狹窄的街道沖出一群揚鞭騎馬的軍人,他們各個身穿鎧甲,騎兵后面是大量輕步兵,不計其數的士兵浩浩蕩蕩的穿過街道,將原本做生意的小販撞得人仰馬翻,很快街道便亂成一片,哭叫聲、求饒聲,被踩爛的果蔬,推翻的鋪位桌椅,這個傍晚一下子就變了天,赤紅的火燒紅仿佛從天上燒到了地上人間。
士兵將街道堵得水泄不通,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我看見被推倒在地的婦nv孩子,他們跪在地上哭泣哀求,卻不能阻止自己的丈夫、兒子被抓走。
我害怕得發抖,差點就從窗口直接跳下去找兄長,兄長還沒回來,他不能出事!
我跑到街上,著急的尋找兄長的身影。他沒告訴我在哪個醫館g活,我只能邊尋找邊問。
一路問了不少人,他們都搖著頭滿臉悲戚,傳達的意思大多相同:邊境外敵來犯,年輕力壯的男丁大多被抓去充軍了。
充軍,戰場,這可是會si人的。想到兄長可能戰si沙場,我就站不穩,一個踉蹌往前撲到在地。
我趴在地上就想抱頭大哭,視線中卻走入一雙軍靴,十分惡劣的踩在我眼睛下面,踩住了我的袖子,鞋邊已經挨著我的手臂。
我有點生氣,但更多的是害怕。我嚇得忘了哭,就這么呆呆的看著這雙鞋。
下一秒被人提著衣領一把拽了起來,腳尖點不到地的滯空感讓我非常沒有安全感,像只貓一樣雙腿在空中撲騰。
提起我的人非常高大,他一個人的黑影就遮蓋住所有的光線,于是我的瞳孔里只有他閃亮的頭盔,銳利的眼睛,還要他腰間那把存在感十足的利劍。
我瞬間老實了,不再撲騰,老老實實被他抓著衣領提起,雙手抓住他抓著我衣領的手,我一個字也說話出來,只能淚眼汪汪的看著他,希望他能放我一馬。
但沒有,我幾乎被他半舉在空中,那雙像野獸一樣的眼睛看了我很久,他一把將我扯過去,動作很快,我只感覺一陣風刮過卻已坐在他結實的手臂在,被他抱在懷里。
他似乎是一個很厲害的大官,就這樣抱著我走,身后跟了一堆人卻沒一人上來阻止他。
我的身t在發抖,嘴唇動了動,趴在他耳邊小聲問他:“大人,你要帶我去哪里?”
可他沒有回答我,只是抱著我上了馬。馬跑的很快,未知的恐懼與對兄長的擔憂一齊涌上來,我崩潰的大哭。
白奎也說不清楚自己哪根經搭錯了,竟然隨便撿了個小p孩回來。好吧也不是隨便撿的,是他剛好摔到他腳邊,他就提起來看了看,這一看讓他心臟忍不住狠狠跳了一下。
粉雕玉琢的金玉童子也不過如此了吧,雖然看上去可憐兮兮的,還有點臟,但是生得太漂亮了。
如今朝廷內亂,皇子奪權攪得都城腥風血雨,而外部又有外敵來犯,身為將軍的白奎一個頭兩個大。
天下不太平,到處都在打仗,一個獨自一人游蕩的孩童,白奎理所應當的認為他又是一個在戰亂中失去父母的可憐蟲,又因為生得太好看被他腦子一熱帶了回來。
白奎回到營帳,把他抱回了自己營帳中才后知后覺自己g了蠢事。帶個小孩回軍營,他能g什么?于是白奎在自己帳中來來回回走了幾圈后,蹲下身問我:“你要留在軍營還是回去?”
我哭得直打嗝,臉上又是淚水又是鼻涕,看上去更臟更可憐了。我想起兄長很可能被抓走充軍,于是說:“大人,我兄長不見了,我想留在軍中尋我兄長。”
我瞅了一眼他漆黑的眼,擔心他不讓我留下,哀求道:“大人,求你了,留下我吧。”
留下我不過是白奎一點頭的事,但白奎軍中不留無用之人,我看著年紀小,留下來怎么處置確實讓他犯難。
他心中有點煩悶,以往這種小事根本無需他費神。好在軍醫馮濟來送安神藥,白奎一邊接過藥碗,一邊看著跪在地上的我。
等白奎喝完藥,我就跟著馮濟出了白奎的營帳。我亦步亦趨跟在馮濟身后,看著他蒼老甚至佝僂的背影出神。
原來將我擄來的男人是將軍大人,而我現在被分配到軍醫處,醫師馮濟說我年紀小,其他活都g不了,可以到他那里做點雜活。
能留下就行,去哪里我都不介意,就是不知道何時才能尋到兄長,兄長又安全否?
我抱著領取的被褥去到我的床位,將身上臟了的衣物換下,又將剛領的衣服套上,和衣而眠。
兄長說出門在外要著男子裝束更安全,也幸好兄長一直將我扮作男子,現在才能順利留在軍中。馮師傅說,軍中出現nv人是要殺頭的。
我躺在冰冷又僵y的床板上,想著往日和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