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白發難回避,爹爹分明很年輕。
孔覆性子隨意寬和,心思開闊,平日諸事鮮少在意,看著較年紀年輕許多,而謝承于己于人皆嚴苛,兼之三四年流放生涯,已是鬢角微斑。
飲了兩三杯后孔覆只閑談一二,不再續飲,謝承邊勸酒邊道:“載然兄接下來有何打算?”問他是否襲爵做官。
時雨也看向爹爹,想知道他怎么想的。
孔覆雖然答應了老國公留在京城,但他現在存著些未定的別樣心思,自然一切都不太好說了,而且孔覆并不喜歡將自己的事宣之于人,笑道:“先歇息一些時日,后面再做打算。”
謝承微微點頭,飲了一杯酒,問道:“我聽聞載然兄有意續娶?”
孔覆:“”
動了要勾引小兒媳的心思,現在當著她的面聊續弦的事,孔覆心虛得緊,不動聲色看了眼時雨。
果然,原本乖巧坐著聽他們聊天的小東西拉著個小臉,面若冰霜,一臉不高興。
時雨醋得要死,糾結又心慌,好多人都覺得爹爹該續弦,如果爹爹真新娶了親,她怎么辦?他們怎們辦?可爹爹是否娶新夫人,跟她有什么相干呢,他們身份已成定局。
小東西這樣,很明顯還是喜歡他的,孔覆想勾引兒媳的心思更甚。
見他沉默不語,謝承接著道:“御史臺有位周御史,頗有古君子風度,有一女尚未婚配,依我看與載然兄正相配。”
時雨氣得臉頰鼓起,哪里就般配了!雖然她與周御史的千金素未謀面,依舊不影響她認為別人與爹爹不合適。
“多謝公紹兄美意,我一無名爵,二非官身,又年近不惑,如何配得上正當妙齡的御史千金,況且并無再娶的打算。”
謝承欲要勸說,被孔覆一句當著孩子的面不好談論這些擋了回去。
赴完宴二人剛回國公府,就有下人說老國公在前廳等孔覆,遠遠瞧見老國公一臉怒氣背手站著。
這副架勢孔覆已經知道所為何事,暗嘆一口氣,對時雨道:“你先回去休息,改日和爹爹出去看鋪面。”
時雨點頭答應,腳步還沒走遠就聽到國公劈頭蓋臉罵爹爹的聲音,原來父親為爹爹說親都是國公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