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覆送了趙槿華出門,一眼就看到不遠處小東西的背影,天快黑了怕她出事,急忙跟了上去。
時雨哭著走在前面,孔覆在后面喚她,“雨兒,停下。”
越喊她腳步就越快,最后一路小跑著去了梁聞留給她的院子。
孔覆站在緊閉的院落門口,抬手幾番欲敲門,最后又縮手垂在身側。
他知道小東西是看到了剛才他和趙槿華說話才這樣氣憤,他想進去同她解釋,可他向她解釋什么?如何解釋?解釋了讓她好不容易安分下來的心思又燃燒起來么?
孔覆久久站立,清瘦高大的青色身影逐漸被夜色吞噬。
時雨坐在院中石凳上哭個不停,一想到他和趙槿華站在一起的樣子心就仿佛被尖刺扎著一樣痛。
梁聞留下聽命的紅蓼幾人問她出了什么事,她不回答,讓紅蓼給她拿酒,然后讓她們別來打擾,自己坐在院中邊哭邊喝。
哭著哭著就更生氣傷心了,他分明是跟在她后面的,結果見她進門就走了,都不進來哄她。
不哄就不哄,誰稀罕他哄,反正她都打算好以后再也不要見他的了。
兩人一個在院外站著,一個在院內坐著,相隔一道門墻,同對一片傷心月。
時雨最后喝得酩酊大醉,哭累了趴在石桌上睡意昏昏,恍惚間有人拉她,哼,都過了這么久才進來,誰要他哄。
時雨繼續趴著不打算理人,突然就被一下抱起,她隱約聽到一句,“夫君送你回屋休息。”
夫君?他是見她生氣,又不想理他,才知道錯了,終于愿意給她做夫君了嗎?
時雨在他懷里強撐著抬頭看他,月色昏暗,醉眼朦朧,她只能看到小半張側臉,筆直高挺的鼻梁,是爹爹。
被送回房間,爹爹將她放到榻上就要走,時雨不愿意,哼,剛才還說是夫君呢,扯住他的袖子故意喊他夫君,“我一個人害怕,我想夫君抱著我睡。”
爹爹撇開她的手,嘴里說著什么話,時雨醉得厲害,聽不清說了什么,死活拽著他的衣服不讓走,緊緊抱住他的腰,去扯他的腰帶。
最后被她扯下爹爹腰間礙事的腰帶,撲到他懷里很幸福地抱著他,離得這么近時雨才聞到他身上清新的皂莢香味,和平時沉緩溫和的藥香一點都不一樣。
時雨湊到爹爹頸窩狠嗅,“夫君是不是剛才洗澡沐浴啦?”
怪不得他那么久都不進來找她,原來是跑去洗澡了,時雨心里笑話爹爹想和她做羞人的事還要這么講究,反正她又不會嫌棄他。
“快上來嘛夫君,我困了,想睡覺了。”時雨催促爹爹也上榻。
他坐在榻側猶豫許久,才脫鞋上床,鉆進被窩緊緊抱住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