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徐謹禮聽了他的想法,給杜助理放了假,開車帶著她去了雙廊古鎮。現在的古鎮都差不多,商業化比較重,售賣的東西也比較同質化,水苓沒有什么購物欲,她只是想安安靜靜地拉著徐謹禮和他走一走。云南今天的天氣很不錯,天一碧如洗,太陽照在身上略微有點熱,水苓覺得剛剛好,很舒服。她邊走邊看著攤攤點點上那些小玩意兒,眼神停留在一個賣首飾的小店,想起她和哥哥證都領了,但是還沒有一對戒指,也沒有求婚。他們只是在一起,除了證以外什么都沒有。這么一想,好像是她太著急了,原本徐謹禮是打算等她畢業再結婚,最后還是遷就了她在她大二的時候就領了證。回頭看看他們的那段過去,好像一直是她要把他綁在身邊的,以前是因為他給她縱容,后來是因為他對她愧疚。她也從來沒有想過他喜歡的是不是她這種類型的女生,他以前有女朋友嗎?他以前是和什么樣的人在一起呢?心中有一個理想的對象嗎?這些以前她不敢問也怕知道,沒恢復記憶前覺得自己是某個人的替身,生怕問出個真相。
恢復記憶后沒問是因為他們之間粘連的東西太多,實在無法分開,也沒有人能擠進來。所以就這樣,他們在一起,從來沒有說起別的可能,他們之間沒有別的可能,他們只能是彼此的唯一,否則她會活不下去。因此她從來沒有想過,他會需要一個能幫助他和他一起攜手并進的事業型女性嗎?還是更合適那種家世煊赫、愛好廣泛的大家閨秀?亦或者是和他擁有同樣品味的,浪漫恣意的成熟藝術家?好像怎么也不會是她這樣似乎什么都不突出,也不能帶給他什么的,擁有陰暗童年的殘缺品。非要把他也拉上陷進痛苦的沼澤里,強行嵌到她的身體里,縫合他們的靈魂,不讓他再撒手。她的偏執成功得到了他,占有了他,卻一次也沒有問過他的意愿,每一次都像是她強行爭取的結果。第一次上床,是她引誘他;二十歲第一天,她就拉著他不放;解決完一切后他回家,她固執地要和他上床。徐謹禮就是慣著她,一開始心疼她年紀小,后來心疼她被徐瑾年欺負,最后是因為心疼她等他太久,他一直在跟著她地步子走,將底線一退再退。一想多了,她就開始有點難過了,難過愛人對她的遷就和縱容大于主動選擇的意愿,難過她不是那個最好的選項,也不是那個最合適的結果,卻還偏偏這樣理所當然地拉著他不放。明媚的陽光突然好刺眼,讓她眼眶發熱,心里酸脹。明明他們難得這么悠閑地在一起,她卻開始想這些掃興的事。“怎么了?”徐謹禮看著她一路上走走停停,東看看西看看,剛剛還笑著興高采烈的,不多久好像又憂郁起來。水苓當然不會告訴他這些,她眨眨酸澀的眼框貼上他的胳膊說:“在想我的調研報告,好難寫噢,天天叁千,頭都要禿啦。”徐謹禮笑笑:“我幫你寫?”水苓含淚笑笑:“這怎么能行?我就是抱怨一下,問題不大。”徐謹禮覺得她可能之前沒有這么高強度地忙碌過,所以沒什么精神:“要不要帶你去稍微歇一歇?”水苓轉到他面前問他:“去哪里啊?”徐謹禮拉著她的手帶她往古鎮出口走,準備去開車:“去能同時看見蒼山和洱海的地方,讓你休息休息。”徐謹禮帶她去了文筆村,他投資過一家高檔民宿,選了一個二百七十度海景房讓她進去坐坐看看洱海和蒼山、喝喝咖啡吹吹風。陽光和風一起交織著,蔚藍的洱海上波光粼粼的,水苓的心情好了一些,坐在躺椅上悠哉吹著風。徐謹禮讓她先歇著,他要去確認一下一些事,細節上粗心不得,畢竟他今天是來求婚的。他包下風花雪月號,準備晚上帶她上郵輪,該有的一切杜助理已經都確認完了。其實他不太滿意這樣的安排,原本是想帶她去布拉格再求婚,只是占有欲作祟讓他不免著急了些。他迫切地想要得到她,給她一個屬于自己的印記,好阻斷任何其他失去她的可能。徐謹禮確認完一切回頭想去和她一起坐一會兒,卻發現女孩躺著睡著了。他一下子就放輕了腳步,拿著毯子慢慢走到她身邊,看著她眼下不太明顯的烏青,知道她這陣真的累了,太陽格外刺眼都能睡得這么熟。看著水苓熟睡的臉,他有些心疼,動作輕緩地給她披上毯子,撥開頭發,在她身邊坐著等她。水苓不知道自己竟然這么困,難得能和徐謹禮相處半天,竟然迷迷糊糊睡著了,等她睜眼的時候好像天都黑了。徐謹禮在她身邊笑笑說:“哦?天上的月亮出來了,所以我的月亮也醒了?”他語氣繾綣溫柔,水苓一下有點害羞,悶在毯子里舒了一口氣后出來睜開眼發現,洱海上都是零星點點的燈盞。一點一點瑩瑩亮光浮在水面上,跟隨著洱海低緩的浪起伏著,在黑夜里,像星星落進水里,美得不真實。“怎么也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和你說這些,因為我舍不得叫醒你,但是再不醒連燈都要滅了。”聽見徐謹禮這么說水苓有點懵:“啊?您想說什么啊?我錯過了什么?”徐謹禮撐在她身上吻她的額頭:“沒有,你沒有錯過,因為那些隨時都可以再來一次。只不過我有一件事等不及,需要問問你的意見,今晚來說似乎太過草率,我還在猶豫。”水苓更奇怪了:“什么啊?您說嘛,沒事的。”只見徐謹禮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盒子,單手打開置于她眼前:“乖乖,你愿意給我這個機會嗎?讓我陪伴你、愛護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