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輕點。”“徐嫻云”笑笑說:“好了好了,已經好了。謝謝姐姐原諒我,我們下次見。”水苓朝她點頭意思一下,挽著徐謹禮的胳膊和他一起走了。
上了車開了一陣,水苓把發夾拿了下來,還帶下來她一根頭發,夾得是真緊,頭皮生疼。徐謹禮開到liangshe,把車停了下來給服務員去泊車,水苓把手中的發夾遞給他。徐謹禮看了看,握在手里用力把它曲成兩半,里面排布了很小的電子元件,應該是追蹤器。看著那個已經兩半的發夾,徐謹禮輕蔑地笑了一下:覺得從他身上下手已經不方便,看他天天和水苓在一起,所以追蹤水苓?當他是傻子嗎?轉頭把發夾扔進垃圾桶,徐謹禮說道:“花樣還不少。”水苓猜到這個發夾可能有點古怪,但是沒想到里面排布了那么細密的電子回路,有些頭皮發麻。不過這種小招數已經被破解,暫時構不成什么威脅。正是因為這種不確定性,徐謹禮才沒辦法盡快給水苓一個承諾。他一向不缺耐心,這回倒是有些著急了,看著水苓,捏著她的手緩緩說道:“再等等我。”水苓抬頭朝他眨眨眼:“等什么?”徐謹禮朝她搖搖頭:“很快你會知道的,我們先去吃飯。”飯間,徐謹禮在復盤這些天他得到的消息,覺得后面有必要去見見一些人。徐家的保姆當年被徐明澤辭退之后,銷聲匿跡很多年,沒再聯系過,除了他,只有這個人對徐嫻云最了解。當年他正在準備留學的事,沒顧得上保姆被辭退的事,現在想想,雇了這么久的保姆被突然辭退,多少有些問題。還有她母親最近頻繁往來的那個風水大師,他也得去探探底細,看看她母親到底是天天在聽些什么胡話。至于她爸進的那個什么勞什子俱樂部,已經有臥底進去,他不必牽扯其中。不急,一件件來,一個個清算。飯后,徐謹禮訂了一個晚間展會的門票,是一個小眾攝影展,攝影師的審美很不錯,他準備帶水苓去看看。車上,徐謹禮問水苓:“有很喜歡的攝影師嗎?等你生日,我找幾個給你拍幾套照片。”“我生日還早呢,到時候看嘛。”水苓想都不想,先糊弄過去。開玩笑,一套就差不多了,還幾套?沒必要沒必要,又不是什么重大的日子。徐謹禮開著車,笑說:“之前看相冊的時候我就在想,長這么漂亮的寶貝在我身邊,不多留點照片,實在可惜。”只是夸一句而已,水苓臉就熱了。自從她和徐謹禮在一起之后,他都好坦誠,有什么說什么,經常一個直球讓水苓臉紅心跳。攝影展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攝影師的掃街之作,這個攝影師拍的東西都帶著一種韌勁和生命力。徐謹禮和水苓一起看著,各自欣賞自己覺得有趣的部分,偶爾交流兩句。在轉角處,一個展框不大的照片一下子吸引住了他。是一雙女孩的眼睛,照片其余的部分都被裁剪掉,只留了靈動的雙眼,下面的小字備注是“草木苓蘢”。那雙眼睛,他不會認錯,那是水苓的眼睛!他走到了檢票區,問了一下攝影師有沒有過來。一般是不會來的,但是他的運氣不錯,當天策展人請攝影師吃飯,吃完飯剛好就在展館的休息室里。水苓不知道徐謹禮為什么突然看上去那么高興,她去看了看那個眼睛,沒看出來什么特別的,就是長得還行的一雙眼睛,跟著徐謹禮一起去了休息室。攝影師起身,是個纖細高挑看上去很有個性的女人,朝徐謹禮問道:“您好,請問找我什么事?”“請問那幅名叫《草木苓蘢》的作品,拍的是她嗎?”徐謹禮說完把身后的水苓攬了出來。攝影師的眼睛在看見水苓的時候明顯亮了一下:“你怎么在這!好巧!原來你有頭發是這個樣子,還記得我嗎?”水苓一直在攝影師身后,沒看見人,如今瞧見才想起來,那是當時在醫院給她拍照片的姐姐,不免震驚:“原來是你的攝影展!天吶,我今天才知道你的名字,當年都沒來得及問。”攝影師笑笑:“沒事,出名就認識了,哈哈。不過你們是?男女朋友?”水苓有點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嗯,是的,我自己都沒認出來那雙眼睛是拍的我。”因為裁剪地實在太精簡,不好判斷。攝影師挑眉道:“那看來你們感情不錯,我裁得只剩那么一點,他還能認出來。所以請問你找我有什么事呢?”徐謹禮就等著她問這句話:“當年給她拍的照片,還有原圖在嗎?raw的沒有,jpeg的也行,我想買下來,全部。”“我的照片可不便宜啊……”攝影師徐徐開口,隨后輕松一笑,“不過看在你是她男朋友的份上,我可以送你一份。”徐謹禮笑了笑,開始和策展人還有攝影師聊起來,表示下一場攝影展他愿意出資。看他在一邊談話,水苓在回想自己當年的樣子,內心有點微妙,她當年還是個小光頭,還是貼著紗布、穿著病服拍的照片,那種照片徐謹禮有什么好買的啊。直到聊完回家了之后,她還有點糾結,畢竟誰不想在男朋友眼里漂漂亮亮的。徐謹禮看她一直在想些什么,問道:“怎么了?”水苓磨磨蹭蹭說出來實話:“……在想您想要的照片,那個時候,我不太好看。”徐謹禮把她抱在腿上看著她:“那你覺得多漂亮才夠呢?只有你漂漂亮亮的時候才愿意給我看嗎?那那些你覺得不漂亮的時候,誰來愛你呢?”水苓沉默了,她不太能回答這種問題,私心覺得美和愛才是能一直掛鉤的東西。徐謹禮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抱在懷里發問:“乖寶,我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