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都不行。”她將他的理由全都堵死,因他唯獨說不出那句不喜歡。平心而論,肯定是有好感的。這份悸動不知為何在他這個年紀才降臨,遲得有些荒唐。盡管他已經(jīng)在平時相處中格外注意,卻仍舊按不下心中的悸動。他刻意不去想,肖想一個比自己小這么多的小姑娘會讓他不免唾棄自己,暗自生恨,不該如此。怎么就喜歡上了?是教她握劍,包住她手時的感受到的那份柔軟;還是帶她上山,看她不小心要跌倒攬著腰將她抱起的沖動;亦或是她每日給自己換藥時認真嬌憨的模樣。不止,遠不止,僅僅是聽到她的聲音,內(nèi)心就會變得溫和舒寧。哪怕一個眼神碰撞的瞬間,都會讓他心中久久難平。無數(shù)細節(jié)堆砌在一起,一個推著一個,涓涓細流匯成驚濤的海,淹沒他的理智。“您修的又不是無情道,難道不能動情嗎?”看他沉默良久,水苓發(fā)問。“并非不可,但是不該。”徐謹禮低頭看著她,水苓的臉頰就貼在他的胸膛上,頗有些楚楚可憐地看過來。雨一直下,他該走了。剛要拉開她,水苓卻突然用另一手拉著他的衣襟,將他拉得彎下腰,踮起腳尖吻上去。門外的暴雨混著呼嘯的風,萬物在風雨中飄搖,呼呼作響。分不清是雷鳴還是心跳更響。什么都亂了,在一片嘈雜中。怎么會這么不禁誘惑,回首百年人生,明明有許多比這更容易淪陷的事,為什么偏偏在她這忍不住。因為情沒有緣由,也不遵循道心。它無可比擬,獨一無二,不講規(guī)矩,也容不得絲毫遲疑。就是這樣,荒唐地、毫無預兆地來臨。徐謹禮愣怔了一會兒,等女孩的舌尖喂過來時,才反應過來自己應該拉開她。他愈加拒絕,便越被她緊貼。水苓咬他的唇,有些生氣他的躲閃,橫豎就是不放開。徐謹禮眉心微蹙,捏著她的下巴偏過頭:“苓兒,別這樣……”他對她說不出重話,也不能就這樣由著她。水苓一手貼在他捏著自己下巴的手背上,另一手握著他的手腕,毫不掩飾的直白:“愛您,真的。”她的眼睛里,翻涌著曖昧的欲望,徐謹禮看見了,也看懂了。他輕嘆,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抱歉,孩子,我該走了。”徐謹禮不敢猶豫地拉開她,在暴雨中離開,連結(jié)界都忘了開,被雨淋了個透頂。他沒有急著回去,轉(zhuǎn)而到了座亂世林立的山中,急迫地想發(fā)泄一點什么,一掌下去,將那巨石震了個粉碎。而后才坐在巖石上捏著額角閉上眼睛,開始喘息。雨還未停,徐謹禮像是毫無知覺般坐著,雨水不斷從他的下巴往下流淌。半晌,他仰起頭直面暴雨的沖刷,閉著眼睛叩問蒼天:這是天意嗎?那孩子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在他身邊,是天意嗎?
是天道對他的考驗,還是命中注定的情緣?這不是一時之間能想明白的問題,所以接下來幾天他都沒有去見她。直到水苓帶著慍怒出現(xiàn)在他面前,她說:“您為什么躲著我?不愿意就不愿意,但您不該躲我。”不是這么簡單的問題,他還沒能想通。徐謹禮走到她面前,近似嘆息:“我的不是,別生氣。”不料水苓原本圓睜帶著怒意的雙眸,泛出一層水光來,眼眶發(fā)紅,是快要落淚的前兆:“很為難嗎?為難到不愿意見我……”他想都沒想,毫不遲疑地心軟了,把她攬在懷中,摸著她的頭發(fā):“別哭……”水苓抱緊他:“那要是我什么都不要呢?我不用您娶我,也不用您承諾。我只是想留在您身邊,只是想愛您,什么都行,只要您不推開我。”聽她這樣自輕,徐謹禮有些惱意:“你在說什么傻話?”等了會兒,他再度開口:“世間男子千千萬,好男兒也不少,你只是見得少。明日城中缽蘭會,城主邀我前往,席上不少俊俏兒郎,我?guī)阋煌ァ!彼咭幌伦铀砷_他,直直地看著徐謹禮:“您什么意思?給我選夫婿嗎?”徐謹禮沒有回答,只是溫和地看著她。“您真是,”水苓氣得要哭出來了,咬唇忍著,看見他沉靜如水的眼神,她答應他,“好,我去。”翌日,徐謹禮看見水苓穿著淺色綠羅裙,清雅俏麗,眼睛卻又紅又腫。她在賭氣,跟在他身邊,不說話也不看他。到了席上,水苓坐在他身邊,也是兀自飲酒,誰也不搭理。大家對他身邊的女子感到好奇,徐謹禮笑答是他徒兒,到了好玩的年紀,便帶她出來看看。嘴上這么說沒錯,可偏偏選這名門齊聚的缽蘭盛會帶她出來,暗里什么心思,有點腦子的都清楚。于是席后,徐謹禮去和城主等人談話的空檔,水苓身邊就圍了一堆男人。徐謹禮偶爾分出一些目光,朝她看去。水苓有些醉意,媚眼如絲,笑靨如花,臉頰粉紅,嬌憨之態(tài)盡顯。不知是誰說了些俏皮話,她在人群中掩面笑著。徐謹禮捻了捻指尖,握成拳,連自己都未曾察覺地眉頭緊皺“……宗師,宗師?”城主的聲音把他從那些心思中喚醒,他回過頭,面色如常:“何事?”城主面露難色:“近來百姓傳言城中有鬼,偏偏出事的都是些未出嫁的女兒家,怪異得很。還望宗師多費心,幫忙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鬼怪作祟。”“好,近幾日我好好查查。”徐謹禮答應他,看著水苓被那些兒郎帶著出了門,他垂下目光回過神來,繼續(xù)聽他們說著。水苓雖然心中覺得這么些人圍著她,又悶又煩,但她想看看徐謹禮會不會跟上來,便沒有拒絕,隨他們一同出去。這些男人叫她小師妹,說要帶她去聽曲賞花,一張嘴就是哄人的酸話,聽得水苓愈加不耐,只有面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