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苓蘢又咽了回去。徐謹禮舒出一口氣闔上眼,眉頭緊蹙,睫毛微顫,盼望著盡快就此睡去。第二日回了宗門,苓蘢就被徐謹禮拎去書房坐在案邊,《北斗經》遞到她面前。筆墨紙硯都準備妥當,把筆放到她手中,徐謹禮替她翻開第一頁,說道:“申時我來查。”苓蘢不干了,沒想到他會真讓自己抄經書,尾巴冒出來氣得亂扭:“我不要寫。”徐謹禮低頭看她,神色淡然:“那你想干什么?”苓蘢不說話,抬頭看著他,眼里水汪汪的,在委屈。“苓兒,你是不是覺得,有了取息之術和那采陰補陽的法子就不用再像從前那樣修行,大可就靠這兩樣煉下去?”“不行嗎?”“你若是只狐妖便可以,但你是靈狐,日后要升仙,便不可。這兩條捷徑是可以讓你現在靈力突飛猛進,覺得日日修行不過如此,何必如此費心,不如多消遣、及時行樂。”“本來就是啊。”苓蘢不覺得這樣有錯。“你的靈力在變得豐厚沒錯,但你能控制好嗎?從前是多大的瓶子裝多少水,現在呢?你的靈力在外溢,你收得住嗎?”被點中了事實,苓蘢不吭聲。“哪日,等你的靈力超過你身體能承受的界限,就是你吃苦還債的時候。那時再想打坐、練劍,可就來不及了。”“可是我的第二條尾巴就是這么修來的啊……”她小聲反駁。“那是因為你本就該快化出它,我給的靈息只是推了你一把,這一小步不會有什么問題。但你若想就此靠著這條路化出你的第三條、第四條尾巴,我可以直接告訴你,行不通。”苓蘢面上不服氣地看著他,仍想反駁他,然而她心里也清楚,徐謹禮說的是對的。除了化出第二條尾巴那次,她的靈力是多了不錯,可修為并沒有上一個臺階。“等你習慣了這兩樣輕松的法子,同時,定力和耐性也早被你丟棄,這些都是放下容易拿起難的東西。不日積跬步,這條路,你遲早會走錯或者停滯不前。三足金烏讓我帶你走,不是為了看到你那一天。”苓蘢被他說得耳朵耷拉下去,尾巴也定住不搖了,悶悶不樂。徐謹禮看她不高興,把她從椅子上抱起來,用手臂托著,足以讓苓蘢和他平視。苓蘢眼睛睜得圓圓的,看到徐謹禮嘴角帶上一些笑意,他溫聲說:“苓兒你終有一日是要成仙的,凡間生靈能做好的事,你怎么會做不好呢?是不是,小仙姑?”尾巴又重新搖起來,苓蘢臉有點紅:“……知道了,我會好好寫的。”徐謹禮摸了摸她的頭發:“好孩子……”苓蘢湊上去飛快在他唇上吻了一下,隨后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問:“能不能把這個當獎勵?”徐謹禮被她突然的吻搞得輕微愣怔,隨后面色如常:“你要是修為有進步……想要什么都不難。”苓蘢立刻看向他的眼睛,眼中帶著期待:“真的?”“嗯,”徐謹禮摸著她的臉頰,“我可以答應你,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你多修出一條尾巴,我就滿足你一個愿望。”苓蘢現在開心了,抱著徐謹禮的脖頸,在他頸間蹭著說:“你真好。”徐謹禮笑:“這算不上什么,是你應得的。”就這樣被哄好了,等徐聽云到書房去找苓蘢的時候,她寫得手都沾上了墨汁,格外認真。“今日帶你下山去玩?去不去?”一般提到下山去玩,苓蘢都會立刻跳起來跟她一起走。今日倒沒有,苓蘢皺著眉繼續寫:“不行呀,我還沒抄完。”徐聽云過去一看,是《北斗經》,一看就知道是徐謹禮讓她抄的。這本經書徐謹禮以前也經常讓她抄誦,有清凈身心、消災解厄之用。
不過什么時候抄經書不是抄,能玩的日子可不多,徐聽云坐在她身旁那張椅子上,大剌剌地說:“我幫你抄要不要?抄完一起下山。”“不行,你的字跡和我不一樣。”“這還不容易?仿著你的寫不就行了?”苓蘢有些動搖,猶豫了一下開口拒絕:“不行,我答應了他要好好寫的。”徐聽云看她這認真勁兒覺得可愛,手臂迭在椅背上,下巴抵在胳膊上坐著等她。不得不說,徐謹禮算得很準,申時苓蘢終于把十遍《北斗經》抄完了。徐謹禮來查的時候,徐聽云在旁邊忍不住說:“我眼看著她抄完的,叫她玩都不去。”徐謹禮翻著紙張對苓蘢笑說:“做得好。”身上和手上沾到的墨被徐謹禮拂手施術消去,看著她問:“想出去玩嗎?”苓蘢心癢,對他點點頭。“那就去吧。記住三點,不要離開聽云,不要露出真身,也不要用法術。”得到應允,苓蘢開心地跳起來:“好!”下山的時候,苓蘢被徐聽云牽著手問了句:“他回來之后會一直這么忙嗎?”一整天,除了剛開始帶苓蘢去書房,回來查了她抄經書,除此以外苓蘢就沒見過徐謹禮。徐聽云嗐了一聲:“除了閉關的時候,他一般都挺忙的,習慣就好。”苓蘢心情又低落下去:“啊?我還想他多陪陪我呢……”“沒辦法,宗門的事雖然師叔管得多,但他也不能都不管。山下百姓有求于宗門,必要時他得出面安撫人心。還有一些偷偷跨過重天結界來到人界的妖魔鬼怪,只要在鈞天宗的勢力范圍,弟子們搞不定的,他也得去解決。其他雜事就更別說了,雞毛蒜皮一堆。幸好以后掌門是師叔,我想想那些破事就覺得一個頂一個的麻煩。今天就是,山下出了幾樁怪事,最嚴重的據是說死了不少嬰兒,死法離奇,不少被溺進了井里。他一早就去查那事了,到現在還沒消停。”苓蘢拉緊了徐聽云的手:“聽著好嚇人。”徐聽云寬慰她:“他會盡快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