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地思索了一會后,周詩韻卻沒有想起來自己在什么時候嘗到過這種味道,便暫時地壓下了心頭的困惑,只當確實是她產生了錯覺。雖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她心里始終感覺哪里有點怪怪的,之后都沒再碰桌上的水杯。一點四十五。看到腕表上的時間,周詩韻的目光有些恍然,今天的時間好像過得特別的慢,像是按下了慢速鍵一樣,她感覺自己已經在這里等了快一個世紀,可實際上,從她來到這間辦公室到現在,才過了十幾分鐘而已。倒也不是她沒耐心,她只是有些犯困了,眼皮子一直在往下掉,等待的時間對于她來說便尤其得度日如年。奇怪的是,因為昨晚睡眠不足,今天中午那一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她全部用來補覺了,當時她睡得很舒坦,睡醒以后也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活力滿滿,為了多一重保險,午休結束后她還喝了一杯黑咖啡,照理來說她應該不會犯困的才對,而且剛來騰盛那會她的精神分明也很好……周詩韻的思緒驟然一頓,原本迷蒙的意識突然又清醒了起來,她感覺自己不該這樣陰暗地揣度別人,可除了這個她根本想不出什么其他的理由——她看了一眼桌上的水杯——會不會是,蔣遠洲的助理給她倒的這杯茶里,加了什么東西?想到蔣遠洲,周詩韻的心臟猛顫了一下,這種事放在別人身上可能還有些離奇,但這個男人,他還真有可能做得出來。
雖然她和他的接觸還不多,但她已經可以斷定,蔣遠洲就是一個思維異于常人、做事不講邏輯不計后果、肆意妄為又隨心任性的瘋子。還好她剛剛只喝了一小口,雖然她現在有些困,但還不至于就這么昏睡過去。周詩韻眸光一動,從包里拿出自己的水杯放到桌下,把桌子上的杯子和茶壺里的茶水都倒進了自己的水杯里。怕自己真的會堅持不住睡著,周詩韻一直在努力地集中注意力,犯困得厲害時還會掐一掐自己的腿根。門把手被擰動的聲音好似平地里的一聲驚雷,在安靜的氛圍里顯得尤其得清晰,周詩韻的困意瞬間消散殆盡,立馬坐直了身子調整了一下坐姿。進來的男人果然是蔣遠洲,今天的他看上去完全沒有了昨天傍晚她看到他時那充滿野性又隨意不羈的感覺,不過實際上這才是他平時的風格——他的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茍,筆挺的黑色西裝襯托得他的身姿尤為得高大挺拔,深灰色的西裝褲則極好地勾勒出了他那修長傲人的雙腿,锃亮的皮鞋氣勢十足,那俊美的五官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得深邃立體,神情淡漠,整個人看上去矜貴又優雅。周詩韻心里不由自主地有些緊張——這次的緊張沒有多少個人的情感因素,面對這么一個一舉一動都氣場全開的上位者,她很難鎮定自若。短暫的愣神過后她主動起身,微低著頭向他伸出了手:“蔣總,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