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煜很早就醒了。身上干爽舒適,體力也恢復得差不多。一抬眼,就見醫生倚著實驗臺,端著保溫杯喝啤酒。“話說,昨天那個藥,我也會免疫嗎?”她體質特殊,一般這種藥物只要中招一次,就會徹底免疫。“是。”她咂咂嘴,頗為惋惜。在藥物的作用下,她看見了他。哪怕是在幻覺里,也好。正了正心神,蘇南煜叫人送了套平日任務時的訓練服來。“雖然應該多陪你一會兒,但是我忙著出去打架。”她聳聳肩,朝醫生一笑,就要往外走。醫生黑著臉攔住她,“非去不可?”她伸了伸懶腰,笑得自負又無畏,黑眸中映著屬于另一個人的傲氣。“沒辦法呀,顧澤受了傷,我不上,難道要讓訓練營的那幫小崽子任人欺負?”醫生冷眸看她,糾正道:“瑾帆會里年齡最小的人,是你。”她倚著門框,眼神悠遠。“不一樣的。”“他們的年齡是人生,我的時間,是宿命。”……她一邊咬著煎蛋,一邊飛快地扎了個高馬尾。林朔挑了二百個訓練營的學員,集結在后廳。上周,白錚和她約定好——為了達成某個目的,上午九點,他會帶人來挑事。她比顧澤更想宰了他。反復思量過后,她有了自己的打算。一切準備就緒,蘇南煜躺在正廳里的沙發上,臉上依舊帶著口罩,仿佛對即將發生的事一無所知,腰間配上了手槍和匕首。她喊來了何絡寒。何絡寒冷著一張臉,坐在沙發邊緣,一副很嫌棄蘇南煜的樣子。嘖。她放下手中的書,忽的扼住他的咽喉。力道之大,讓他竟一時難以掙脫,窒息感讓他沒了反抗的能力。她靠在他耳邊,曖昧地吹了口氣,“小哥哥,我知道你不服氣,回頭我給你一個單挑我的機會。現在,好好配合我做事,懂?”說完,才慢悠悠地撒開手。何絡寒不受控制地摔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著,好半天才爬起來。
白皙的面頰上透著誘人的紅。她朝他勾了勾手指。好漢不吃眼前虧,何絡寒僵著身體坐在她身前。蘇南煜輕笑一聲,把他扯進懷里,肆無忌憚地上下其手,卻避開了真正敏感的地方。不多時,兩個在門前輪值的會中成員摔進來,被打的灰頭土臉。緊接著,白錚帶著一批人闖入正廳。她打眼一掃,差不多是兩百人。瑾帆會的正廳修的極大,有六千多平方米,極為堅固,墻皮下面是子彈都穿不透的鋼板,哪怕再多兩倍人也不會舒展不開手腳。她不緊不慢地嚼著蜜餞,將口罩拉開一點縫隙,把果核吐進何絡寒手心里,才起身。她活動著手腕。“白會長,今日上門,可有指教啊?”白錚上前一步,暗中給蘇南煜使了個眼色,才道:“自然是要為我那一百來個兄弟討公道!”她朝何絡寒擺了擺手,何絡寒會意退入后廳。她輕蔑地看著白錚。“我怎么聽說,是銳錚會帶了上百人,埋伏我們家顧副會長呢?”“實力不濟靠人數壓,身上沒功夫只會打嘴炮,全身上下最嘴硬……白會長的作風,今日領教了。”白錚氣得額頭青筋暴起,從腰間抽出手槍,“把人都叫出來,別說我欺負你個小姑娘!”話音未落,林朔便帶著同樣的二百號人從后廳走出來。訓練營這幫雛兒,真刀真槍跟人干不行,走方隊擺氣勢嚇唬人,一唬一個準。更何況,這是在瑾帆會的大本營,對方的氣勢就先矮了一截。蘇南煜抬手便往天花板上放了一槍。雙方頓時戰至一團。她一眼捕捉到混戰中的白錚,三兩下踹開擋住的人,把手槍當磚頭,狠狠砸在他頭上。白錚還想反抗,一把銀色的匕首已經橫在了他的脖子上。“不想你們會長死,就都給我住手!”“……”這番變故,把兩方人都弄傻了。她的目光迅速掃過場中的人。在白錚耳邊壓低聲音。“左邊白帽藍運動鞋的,他旁邊紅色短t的,林朔身后第三個青色長褲的……”場上逐漸安靜下來,全都停了手。她壓著白錚的脖子,一腳踹中了他副手的小腹,才厲聲道。“再敢來惹事,可沒這么容易放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