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明白了，能露出會心一笑的神情，就連老師上課講錯的東西，他們也能同時望向對方，然後交換一個「明了」的眼神，確認對方收到訊息後，繼續專注回課本上，當個好學生，那些珍貴的、能夠讀取到對方思想的瞬間，他以為是簡單做到的，直到分開，才知道能牽掛多久。

就像現在，他低頭看著身側的nv子，輕柔地眨著眼，似笑非笑地聽著他們面前的人來說著他們以前多好多好之類的話題，他感覺到她捏了捏自己的手。「我的愿望啊，我想跟你永遠在一起」她掛著笑容，在她三十一歲的生日上，她用上了十五歲時他給的承諾，在他的能力范圍內，他會無條件答應他一個愿望，在此之後的很多年，他都在想，如果她開口，說要和他在一起，他會賭上未來，就緊緊牽著她的手。她這樣說，他看著她澄澈的眼，從包里拿出了一個藍se的絨盒，「請你嫁給我」他單膝跪下，應該要更浪漫的，卻是這樣的場合，她曾經開玩笑地說過，她不要他兩個月的薪水，戴在手上太可怕，但他還是花了不少錢，那枚熠熠生輝的鉆戒，她沒有尖叫，沒有哭喊，反而是很符合她個x的平淡，她笑了起來，一個飽滿的笑容，捧著他的臉，吻上他的唇，那個吻里帶著葡萄酒的香氣。「九月十二日啊，那是個好日子」媽是這樣說的，他求婚後，帶著她回去見家長，爸媽以為他先斬後奏的對象，會需要很大的勇氣接受，卻沒想到非常喜歡孟蕓，沒有什麼奇怪的過去，學歷跟工作也算不錯，「他喜歡了你這麼多年，你一定是個很bang的孩子，他工作忙，多照顧他」媽媽拉著她的手交代著，「我明白的」她說。他私底下跟爸媽聊過，如果不滿意孟蕓，他們以後少往來就是，各自過好生活，他不會改變想法，「孟蕓是個很有規矩的孩子，有什麼不滿意的」爸是退休的老師，一向以「有規矩」教育他和姊姊，他笑了起來，他也覺得孟蕓很像個老師，「當公務員也好，如果也跟你一樣忙，日子還過不過了」媽媽笑著說，媽媽是退休的公務員，跟孟蕓一件如故，他也很訝異。

她挽著他的手，在國中同學面前，他總覺得回到了國中生活，在那些課堂中看見她，有多少人勸過他乾脆開口，就伸出手，就可以摘下他們班上最閃耀的人了。回程的路上，他開車，她坐在副駕上，噙著淺淺的笑意，一直笑著，「你好像很開心喔？」他忍不住開口，「嗯，就像是十五歲的自己贏了」她用手捂著笑開的唇，他不自覺也染上了那樣的笑，他知道她的本x，也喜歡她可以無憂無慮，他的成熟是天x、她的成熟是環境b出來的。「我有說過嗎，你是我的初戀」他這麼說，「謝謝」她笑彎了眉眼，他有些不滿她的回覆，「建宇」她叫他，「嗯？」他不悅的哼哼，「早知道你那麼喜歡我，我國中時就不要那麼在乎了」「在乎什麼？」他不解，「在乎那些有關你的八卦，那些喜歡你的人」她這樣說，「我可不承認，我連一封情書都沒收過，我是清白的，我從國一下就只看著你，反倒是你，沒那麼喜歡我」她聰明、漂亮、好強、唱歌好聽，能夠注意到的地方太多了，反倒是自己，除了成績好之外，沒什麼亮點，她像是八年級下學期的課文里的妙麗，而他，b較像哈利吧！

她其實有些漠然，接到丈夫的電話時，她其實正在上班，連忙把手上的工作處理完，交接給同事，幸好上司足夠有人情，立刻放她離開。「我們怎麼辦？茵茵怎麼辦？老公啊！」媽媽緊抓著爸爸的手，關節泛白，她站在一旁，盯著自己麂皮的黑se高跟鞋，以及腳上微微的、藍紫se的血管，一言不發。她的么妹——張孟茵正在手術室里進行生si交關的手術。看了自己的表，現在是下午四點三十二分，建宇說這是場大手術，x腔外科、神經外科、一般外科都進去了，沒有五六個小時是結束不了的，她決定先下去買杯咖啡。

「孟蕓！」有人喊她，她回頭，正是丈夫，「小姨子現在還好嗎？」他問，遠遠的就看到妻子失魂落魄的樣子，「像你說的，是場漫長的手術，我爸媽在那里守著，我待著也幫不上忙」她看見丈夫，雜亂的思緒才稍稍清晰了一些，夫婦倆在安靜的醫院走著，現在不是門診時間，這層樓也大多是手術室，安靜的只有腳步聲，「恩，急診室的醫生是我同期，對你的名字有印象，以為是你，嚇了一大跳」他接到電話通知時也是嚇得出了冷汗，雖然是小姨子也沒有多好，但至少她很平安，就好「今天婦產科很忙吧，你還ch0u空下來」她側過頭看他，快到農歷七月了，離預產期沒多少的產婦，通常會先把孩子生下來，他已經連續好多天留守醫院了，「你b什麼都重要，話說，岳父母受到很大的打擊吧」他覷著她的表情，知道她是個冷靜的人，但面對妹妹的生si交關也是那樣冷靜嗎？

她點了杯黑咖啡，這是她不會做的事，她是拿鐵派，「李醫生，這是？」咖啡店的店員似乎跟他很熟，「我太太，這是我漂亮的太太」他遞出信用卡結帳，「難怪張醫師他們都說您太太很漂亮，原來是真的」店員妹妹看起來年紀很輕，她g起微笑「謝謝，你太客氣了」。「聯絡孟菀了嗎？」他陪著她，到可以看見天空的中庭坐了下來，遠方的天空是絲狀的云，天se敞亮，夏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