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電又最快的就是火車了。」
「你的意思是,馬賊攻擊我們的時機只有在停車時。」
阿默用膠筆頭指指他,冬應假定那是肯定的意思。
「而你??能肯定這一點是因為火車曾在停駛時受馬賊襲擊。」
就算在淡弱的燈光映照下看不真切,冬應還是看到阿默的表情緊縮了,握著筆的機械拳頭也收攏至身側,吱嘎。
話尾重重掉落在兩人之間的地面,撞濺起了什麼刺痛了阿默。
阿默緩過痛勁,用好手舉起平板一角搔搔後頸,看著danyan的水光道:「??是我的錯。三個月前我帶多r0u植物人去泡湖,回來後明明感覺不對,但還是叫博士開車。原來有一個馬賊趁停車時溜上來了,是打算偷點罐頭什麼的吧,結果??我在追趕他的時候,讓他看到餐室中的屍t了。那瞬間我也是腦袋一片空白,然後我??」
阿默沒再說下去,冬應也沒深究。
冬應不問阿默如何解決了馬賊,他認為自己能猜對一二。難怪他在俄羅斯拘留室逗留不算長時間就被選走,博士應該是看中了他的軍人背景,為了應對之後可能發生的更多「馬賊事件」,火車的確需要更多人手。
阿默與冬應有默契地閉嘴不言,及後偶有工作相關指點,直到日落西山。
冬應有感「三個月前的馬賊」也會與「與博士共進晚餐」一樣沉淀到底,成為這輛巨怪胃中的秘而不宣之物,只待各人慢慢消化。
晚飯前的工作告一段落,阿默故作輕松地拍拍他的肩,「婦產科實習辛苦了!我來教你做超bang的雙a三明治?aos加awe就是雙a??」
「恕我失陪。」冬應垂眸致歉後便轉身yu離。
早飯時坐在外面是因為用完廁所後再回房太沒效率,而晚飯時段則可回房獨處。他今晚也準備只吃一塊面包跟一杯水,畢竟他到火車上不是為了逃避罪責,而是來服刑的。
今晚注定又是無眠之夜。
「嘿!我不教你做了,直接做給你吃!超bang的二人燭光晚餐,你怎麼說?這樣也不心動嗎?你很久沒吃r0u了吧??喂?喂!」
若博士選冬應上車是因為他曾為軍人,那他派上用場的時間b兩人想像中更快。
在冬應上車的第十四天,馬賊再次來襲。
冬應是星艦上出生的孩子,從未腳踏大地,也不習慣落葉歸根。
他想,其實這流動牢籠與他很相襯,火車似太空與地球之間的過渡處,讓他離土地數寸之隔,處於空中去慢慢0索、熟習陌生的母星,偶爾出車,踩踩草原與石丘。
貪婪之時,似安排自己實地野外t驗的幼園學童。
這是一場漫長的拼圖游戲,把他親眼所見、親手所碰的景物,與在星艦上翻爛了的地球百科、史書一一進行對b,他時常有既視感,在嶄新之國卻似故地重游。
火車運行的規律聲讓他以與別不同的方式想起母親,那些書籍的擁有者。
而金發男人在車頂曬屍t時晃蕩著雙腿,向藍天呼出的苦菸味,也逐漸變得熟悉了。
身t不管冬應的反對,對被曬得溫熱的車殼、對搖晃的節奏,對香菸味、鐵銹味、草腥味變得親密。冬應遲早也會懷念手指cha進泥土中的sh潤柔軟。
冬應正歇力阻止身t習慣車旅生活,他不值得故溫知新的快樂,但對亡母的掛念、每天都陌生又漸漸熟悉的流程在扯他後腿。
今早,云南一片yan光普照,yan光似傾盆暴雨般曬得頭發發燙。
阿默讓博士在蘆葦田旁停車,好讓屍t們可以盡情享受好天氣,大啖yan光。
冬應自上車後一直失眠,曬屍時無所事事,便難免恍惚走神。
他也再無jg力去替孩子們編發了——之前,阿默在午睡中途突然醒來,發現冬應偷偷給孩子們編發時,笑得跟成功偷腥的貓似的,還驚奇於他的高超編發技術。自此之後,冬應就沒有偷偷00地編了,反正阿默都發現了,他便明目張膽地去做。手快的話,一下午可以替三至四個孩子編好美麗發型。
身旁的金發同事好像在碎碎念關於泥土或花的事,已經說了三分鐘,冬應y是沒聽進一個字。
「??意思是,有些花會因為泥土的酸鹼而變se!像繡球花就很經典啊,在偏酸的土下會變藍se,中x環境是白se,鹼x時就變粉紅se。那跟土壤中的鋁離子含量??」
突然,冬應的眼睛被光點一閃,他一個激靈便抬眸。
也有光點在阿默的臉上飄,會反光的東西正瞄準他們!
冬應飛身就將阿默撲壓下去,菸枝也彈跳逃生。
嘭——
阿默未及驚呼,下一秒,有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就響起了,但聲音從車頭傳來。
阿默大叫:「駕駛室!」
馬賊想擒賊先擒王,潛伏至s程能達之處便先殺駕駛員、占領車頭。博士現在應該在車頭!
冬應竟然問:「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