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揚起,我心兒也跟著顫動,
不知道為什麼哭泣,睜開眼他已經離去。
那男孩離開了家鄉,到一個雪深的地方,
在每年春天雪融前,他寄給我一張紙片。
那春風輕輕吹起,我心兒也跟著顫動,
不知道為什麼哭泣,想告訴他:我想念你……
這首歌聽的我如癡如醉,莞青學姊琴聲彈到一半,已經看到我來,她站起身來,她的眼神感覺好像若有所思,似乎有什麼話想對我說,但是她什麼話都沒有說,一頭埋進了我的x懷,我們卻這樣緊緊的抱著彼此至午休鐘響結束。
但一個遽變的新聞驚傳了整個校園,農家的事已經上了電視新聞,據說農會長走私販毒被逮,農宅的全部家當被查封,新聞報上發布農會長已經認罪,被求刑二十二年,農家的繁華已經不再。
正峰學長跑來告訴我,莞青學姐老早已辦理了休學,他也是從訓導處那邊聽到的消息。但莞青學姐現在人呢?不聲不響沒有留下一句告別的話?彷佛覺得莞青學姐就像一團迷霧中飄來,飄散去無影蹤……沒有人知道莞青學姐的下落……
在升上高三整整的一年時間,我忙於繁重的課業於大學聯考,使我無心暇己關心莞青學姐的下落,一直到我大學聯考放榜考上了臺大,在北上臺北念大學前,我騎著單車來到莞青學姐紅瓦那棟別墅,人去樓空,房屋大門外仍掛著售字大招牌。
我落寞地站在紅屋瓦別墅前,想起在音樂教室彈奏著那首我曾ai過一個男孩的莞青學姊,在心瓏涼亭下看書的莞青學姐,與他一同去鼓山渡輪站前吃大碗的海資冰的莞青學姐,在澄清湖的美景相伴下看夕yan落日的莞青學姐,已經消失的無影蹤,無聲無息……
我騎著單車狂奔來到西子灣,站在西子灣的蘿卜坑上,午後的yan光照著海面波光粼粼,我對著一望無際的大海吶喊:
「農莞青------------------農莞青------------------你在哪里-------------」
這一吶喊,吶喊到無邊際的天際,回應的卻是海面迎來的浪濤聲,一波又一波的拍打而來……
歲月流逝,冬夏更迭,六千兩百零五天的日子匆匆流過,改變了許多也帶走了許多。
二0一三年秋天,日本東京。
在社會打滾多年的我,已經在一家日商公司臺北分部是主管級的我,因公司派遣出差來到日本東京,下榻於東京品川王子大飯店。
日本總公司的課長加賀先生盡地主之誼招待我,這幾年與日本交流接觸已經學會講一些基本的日本會話,但臺灣分部總是會安排jg通日語的隨行助理翻譯小綠與我同行。
繁華的東京都夜生活燈火輝煌,加賀課長帶我們來到熱鬧的銀座區,一家名叫「夢の鄉」cb夜總會,一位媽媽桑身穿著和服,帶領我們往包廂里坐。
我和加賀課長坐了下來,環形的包廂沙發,都開口朝面對著舞臺,舞臺上的歌伎,正在唱著日本小調或演歌,而場內的媽媽桑和小姐們正在取悅來自不同國家各地的客人。
媽媽桑正熱情招待為我們倒酒寒喧時,我微笑點頭的同時,視線顯眼停留在媽媽桑後方的包廂里的客人,但是我關注的不是包廂里的貴賓,而是他身旁的nv子。那位nv子穿著低x繞頸網紗袖開衩白se長禮服,頭盤著發髻,在男賓客身旁,顯得十分突兀。
那位穿白se長禮服的nv子向賓客敬了一杯酒,她站起身來,在微亮的燈光照s下,與那位nv子照面驚鴻一瞥,我有點驚愕,但又不能百分百的確定。
那位nv子上了臺,用完整的日語介紹了她自己,那位nv子就算她施抹了胭粉,那份難以忘卻的容貌似乎在她的臉上仍然依舊,於是我用日語向媽媽桑問:
「那位小姐叫什麼名字?」
「你說けい子?」媽媽桑不加思索的回答。
「けい子?媽媽桑,她的名字怎麼寫?姓氏?你可以寫給我看?」我急切的問媽媽桑。
當媽媽桑向服務生借了紙筆,在字條上面寫了日文漢字:
「曲辰圭子」
曲辰圭子?不!不!這臺上的nv子的名字絕對不是她真正的名字!?我看著這日文名字,大概能明白它的意義來……十七年了!憑空消失十七年了,這十七年來我從來沒有忘過,這臺上nv子她應該還有另一個名字,一個隱藏好久好久……封塵多年的名字……這日文名字曲辰圭子的源由我猜想是從農和奎的拆字法吧!莞青學姐……
我看著這日本名字頓了頓,突然間那位nv子開始唱起一首最耳熟的中文歌,我內心激動地望著那臺上的nv子,那首歌是這樣唱著:
我曾ai過一個男孩,他說我像花一般美,
在每個月光的晚上,他來到我窗口歌唱。
那歌聲輕輕揚起,我心兒也跟著顫動,
不知道為什麼哭泣,睜開眼他已經離去。
那男孩離開了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