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你啊,我只想著我們一起穿新郎裝也不錯。」夏日yan的語調平穩,不摻一絲調侃。
「不可能!」我激動地反駁,兩手起了細細的j皮疙瘩。這不是我想聽的答案,我不想聽見如此坦然的回覆。「你不知道我……」我喃喃到一半,忿忿地掐緊手中可樂罐,不慎灑出一些冰涼yet。「是你害的!你為什麼沒告訴我?」
我所有的矛盾、所有的自我厭惡都跟夏日yan有關。我的人生不該是這樣。
「你說很多年了。」一反方才的歡欣,夏日yan歛下嘴角,直gg地看著我。
他的注視令人怔忪,一雙鳳目透出這眼形給人的凌厲和冷漠感,不費吹灰之力即將我制服住。「怎、怎樣?」我壓低嗓子,試圖維持氣勢。
「……國小有人取笑我穿裙子、留長發時你不也在場?你跟我姊還一起擋在我前面,這樣我要怎麼判斷原來你不知情?哦、對,的確是我的錯,我應該要在你拒絕跟我一起上廁所和洗澡時意會出你是因為x別在避嫌,而不是單純害羞,更應該要知道你討厭男生,討厭極了。」夏日yan的語氣出乎我意料地平靜,卻字字如機關槍般地轟炸我的思緒。
「什……」我一時說不出話,往日記憶隨著夏日yan的話在翻騰。
國小,住附近的人會被分到同一組放學隊伍,由高年級的人負責管理。某日,我照慣例地從隊伍最後方跑到前頭跟著我的小媳婦和他姊姊,正開心地分享班上趣事時忽地聽聞後方有人嚷著「人妖夏日yan」、「小j1j1跑到姊姊身上」,甚至扔來小石子。
我氣得馬上脫下背包朝攻擊的人砸去,一旁的方晴姊更猛,一眨眼便撲倒滋事的男孩并跨坐在其身上,再倏地擦過男孩的臉朝地面擊去一拳,吼道:「關你p事。」
方晴姊的勇猛讓我自嘆不如,但我的職責是要保護小媳婦,便堅守在原地妥妥地將小媳婦護在我身後,「yanyan,別聽他說的,你不是。」
我安慰著,然而實際上,我能理解第二句譏笑,畢竟方晴姊也常被村內長輩念說像男人婆。可是我著實不懂第一句,為什麼小媳婦會被叫人妖?就算成績和t育樣樣b男生出se,也不能這樣取笑他。
百思不得其解,待我絞盡腦汁,終於靈光一閃。顯然是對方詞匯量不夠,就隨便找個與男人婆對立的詞來用。哼,沒水準的p孩。
大腦一旦被說服,念頭就根深蒂固了。
所以我總對小媳婦的大膽感到詫異,不明白為什麼他從不忌諱邀我一起如廁或共浴。每每遇到這情況,都是我羞得趕緊退出禮讓。
感知陣陣規律的鼻息,我的注意力回到當下。「你……」我木然地望著夏日yan,那是一張r0u雜了諸多情緒的凝重面龐。
其實,我早無數次用上新的角度檢視小時候,也曉得一切都是自己犯傻造成。只是,坦承意謂著接受,而接受對於我而言意謂著既定世界的崩毀。如果沒有得以歸咎的對象,我哪有什麼肯定自己和前行的力量。不過,一直如履薄冰地站穩實在好累。
「你……你不知道當我發現自己喜歡男生時有多害怕……什麼都沒有了……」或許是夏日yan的眸子太過澄澈,像面能x1收任何秘密的鏡子,我一gu腦兒地掏出心底話。一清空,我虛脫地垂首頹肩,另一只手無所適從地搭上被我掐出腰身的可樂罐。我猜里頭的汽水已經沒氣了。
未幾,床鋪下陷的感覺挪近,近到我能捕捉到噴灑在頸項的熱氣。
「緯緯,你什麼時候喜歡上男生的?」
我猛地一怔,但意外地,夏日yan的追問沒引來反感,因為那嗓音溫柔得像結穗時的稻田,教人想徜徉其中。「我……我不確定,只記得在你升上國中後我試著交nv朋友,可是不論是牽手還是接吻都讓我難受,甚至會……反胃,我討厭她們身上那gu我也說不上來的味道,x部什麼的也讓我想逃。」
吃力地深x1一口氣,我努力壓下像是找到破口準備傾巢而出的w泥,「我本來覺得是你帶給我的y影,可是後來升上高中,有次和那群朋友去海邊玩,大家玩sh了就直接脫掉上衣,互相碰撞打鬧……我0到他們,他們的身t很燙,還散發出一gu會讓人上癮的野x氣息,不是汗的那種酸……」
意識到說得太細節,我吞了吞涎沫以掩飾難為情,盡管夏日yan根本沒讓我感到任何不自在。「我……興奮了,那是在nv生身上感受不到的……」如鯁在喉說不出,我連連滾著喉結,這才艱困地補完句子,「x慾,然後我知道我完了。」
心臟的急跳凸顯出周圍的安靜,若不是還能感受到夏日yan輕輕的鼻息,我會以為此刻只有我只身一人。
「……緯緯,你把眼睛閉上。」
良久,我聽見夏日yan這麼說。我愣愣地抬起頭,沒料到我們之間的距離近得光這樣做我就險些親到他,不過這恰恰讓我猜知他想做什麼。
我們對視。他沒催我,僅是維持淺淺的笑;我則在觀察他的眼鏡鏡片不斷被我呼出的熱氣弄霧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