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西。
偏偏不然,年約五、六十歲的男x放肆地攻擊起我的外表,認為公司是故意派流氓模樣的人去威b,一點誠意也無。不僅扔掉我們準備的賠禮,還當著我的面打去公司抗議。
那一刻,我覺得這人更像兇神惡煞。他開著擴音,電話彼端的長官一邊安撫賠不是,一邊隔空飆罵我思慮不周。盡管明白多少有演戲的成分在,那些批判外表,進而延伸到人品的言論依然像根刺地在心頭扎出個口。
客人聽著高興,最終消了氣。
冷風呼呼往臉吹送,我盯著兩手的刺青,不滿地想著要是威脅,我就不是穿這樣了。
「……還是我開?你開好幾個小時了。」夏日yan的聲音悠悠響起。
「不用,你又還沒去配眼鏡,出事了還不是我被罵!這公司的車欸!」我抓過安全帶系上,不管他坐好了沒就換檔開車。我飛快瞄了他一眼,他面上未起一絲波瀾,仍是那種俯瞰世界的超脫感。「嘖。」煩躁不自覺地迸出聲,可我沒能繼續抒發,幾通來自公司的電話便b得我向現實低頭。
這下,主管罵人如罵狗的言論也被夏日yan聽見了,而我只能窩囊地道歉。
我想肯定是南部日頭過於赤焰的緣故,所以即使車窗加了隔熱貼,冷氣開很強,我還是全身熱烘烘的。
外頭已看得見海,層層翻滾的白沫自然地在我腦中奏起磅礡樂聲。結束通話後我木然地盯著熟識的景致,卻在看見浪尾村的指示牌時選擇忽略,踩著油門直往y鎮的市中心去。
手指不自覺地兜兜敲打方向盤,我沒有目的地,像只無頭蒼蠅般打轉,光車站前的圓環就繞了兩次,如同我陷入回圈的思考回路──萬一考績受影響了怎麼辦?會被調到倉庫嗎?但一進倉庫就沒升遷希望了,那要開始找工作嗎?
「今天不回村子也沒關系,要不要找間旅館?上次那家的設備不錯。」在迎來一個紅燈之際,夏日yan淡然開口。他手抵著車窗托腮,「還是先吃飯再決定?我有朋友在這附近開了一間餐酒館,滿好吃的。」
夏日yan清朗的嗓音暫且阻斷我對工作的不安,可那內容又引導我跳進另一個si胡同。
我猜我和夏日yan之間但凡提到「那家」或「那晚」、「那次」等關鍵字,彼此都會毫無懸念地知曉是指今年過年的「巧遇」。我兩手不禁出力握緊方向盤,腦中登時浮現sun在交友軟t上的露骨照片,x口漫出熟悉的疙瘩。「……你後來有約到人?」
沒頭沒尾的問句竟沒愣住夏日yan,「沒有,我拒絕了,打完一次我就去找朋友聊天。」他直言,對這話題沒有半點抵觸。
「阿姨他們……」燈號轉綠,我又沿著相同的路兜轉,「……知道嗎?」雖然夏日yan的態度坦然且此刻沒第三人在場,我仍問得拘謹。
「他們說是我喜歡的人就好,男nv不重要。」夏日yan果然聽出問題的意圖。
這答案讓我瞠目,憤慨和不滿隨之而來,「反正只要是你,做什麼都沒關系。」我忍不住脫口嘲諷。
「什麼意思?」一直以來云淡風輕的口吻變沉了,彷佛下一秒就要雷電大作。
「拜托,」我翻了個白眼,早忘了這些天在為揍他這件事自責,反倒得意自己能挑起他的脾氣。「你是全村的驕傲,放個p都是香的。」講完,蓄勢待發的我等著反擊,可回應我的只有從冷氣口吹出的咻咻風聲。
車內早就不熱了,甚至有點冷,夏日yan的兩手一直是收在外套的袖子里。
他竟然沉默,直到我駛過某個路口時才b著前方,冷冷地出聲道:「我要在這下車。」
聞言,我蹙起眉,不明所以的焦慮涌現。我故意開過頭且停在不好走上人行道的位置,「隨便你。」我撇撇嘴故作輕松,可急促的鼻息多少泄漏了我其實在賭氣。
夏日yan拎起背包打開車門,跨出去前回過頭看著我,「……有時候,我會慶幸指腹為婚只是大人們的玩笑話。」
我愣了愣,立即轉頭望向副駕。夏日yan背光,所以我無法看清那眼鏡底下的淺眸,只能從揚笑的唇瓣猜測他是在暗諷。「對啊,才不會委屈你。」我不甘示弱地應聲,心里頭卻泛起令人無所適從的酸澀。
「聽著,趙緯廷。」
夏日yan一句低吼讓我不由自主地抿住唇閉口。
「我從來沒那樣想過,你沒b不上任何人。」
語盡,他關上車門,頭也不回地跨過柵欄,加入來往的行人中。或許他是在氣頭上沒心思看路,竟連撞了兩個人。
我笑不出來,僅是雙手攥緊方向盤盯著那逐漸縮小至消失的背影。
行駛在沒鋪整的道路,我顛晃地開回我家所在的巷弄。由於沒車庫,我直接停在家門前,擋住了家里機車的出入路徑。
而不待我做出下一步動作,一樓紗門已颯地拉開。我媽從中探出頭,一臉狐疑地打量這輛停在家前的車子。
我莞爾,拿過西裝外套後開門下車,「是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