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質瑕疵──不明金屬物混入,小孩吃到,非單一x且每批序號都有發現。
發聲明、啟動緊急回收、調查原因等程序讓年前剛裁掉一些人的公司上下忙得不可開交,每個人都得跨部門分擔一些事,的確不是煩惱私事的時候。
我努力盯著手上資料,偏偏腦子只肯聚焦在夏日yan提議搬走的事。
──「還是我搬走?」
g,我不是避他唯恐不及嗎?他自愿走鐵定b我趕他走還好通過長輩那關。這時,不知怎地我突然想到家里冰箱,里頭已逐漸有了生活跡象,占據我放啤酒的空間,就像他在多年後恣意闖入我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人生般。
就這樣順著話讓他走了正好,不是嗎?
然而……
我手中的筆快被我握斷了,停在紙上的筆尖已抖到劃出顫抖的線。
我希望他搬走,但我不愿是在這個情況下。并且……
此刻,明明沒人聽見我的心聲,我仍緊張地咽了口涎沫。
──并且,原來我害怕總是追著我的他哪天放棄而率先掉頭離去。我以為──或期盼──他不會放棄的。
嘖,夏日yan絕對是我所有矛盾的起源,可能還包括幼稚。
急著證明自己沒錯,讓我的心思益發難以專注。自踏入職場後便鮮少在工作時分神,全力拚搏事業,或許正因如此才避掉這波裁員。可在這事關重大的場面上我竟聽不進長官的任何一字,只在最後聽聞得南下出差時才猛地拉回注意力。
「……出差?」
「小陳要跟開發的人飛一趟阿根廷,你明天幫他下去處理這件客訴。」業務部的組長瞪了我一眼後煩躁地說。
掃了眼不知何時擺到桌面的手寫紙條,我匆匆掃視一遍客訴內容。雖然跟這次的商品無關,但也是摻了不該有的東西──頭發。
沒處理過b2c的客訴,但眼下容不得我說不,「好,交給我,陳哥你放心。」與內心碎念相反,我用令人安心的沉穩語調答覆。
散會,眾人行se匆匆地回去忙手頭工作。
當晚如往常地加班到近九點,我再三確認有無備妥客訴用的資料後才離去。由於出差能開公司的車,所以我把機車留在這,改開車回家。畢竟看樣子,這趟出差很難報公帳,那至少省點交通費。
我猜這次客訴會找我代理多少出於地緣關系,因為地點在浪尾村的鄰鎮──那個有麥當勞讓我等約到pa0的地方。
明天是周五,要不處理完客訴案件後乾脆回家一趟?還能先在鄰鎮的車站前喝一杯,順便看看要不要雪恥──真正地約個pa0。好像從年前就沒經歷一場真切的人t親密交流,這陣子容易什麼事都掛心亂想一定跟慾望未燃燒完全有關。
打定主意,我的心情輕松許多。忽地,在松懈下的漫想中,一個令人j皮疙瘩掉滿地的念頭竄出來:我的寶貝現在最熟的ga0不好是夏日yan的手。
呸、呸,我嚇得猛烈搖頭,險些打亂開車節奏。
看來不管怎樣,暫時遠離夏日yan都是必要的。
稍後回到家,我巍巍顫顫地打開門,活像個闖空門的小偷。可事與愿違,就是這麼巧地撞見拿著杯子從房間走出來的夏日yan。「啊、呃……你……我……回來了。」我講得拗口,眼睛也不敢直視,僅低頭匆匆換上拖鞋。他的臉頰和嘴角已無恙,但我還是會忍不住因為曾讓那白皙出現紅腫而自責。
「嗯,辛苦了。」夏日yan的聲調平板,簌簌地走進廚房。
我快步穿過客廳,卻在握住自己房間門把時回頭,「喂、夏日yan,我明天要出差,禮拜天才會回來。」
「好。」
明知道這是夏日yan的說話方式,未必表示在氣頭上。可我清楚這跟平常的清冷不同,里頭多了份疏離。
這時,我突然想起小時候有次下雨,我學其他同學,將聚集在水洼中的小青蛙一只只抓來綁在竹筷上玩耍,還跑去嚇小媳婦,把斷肢扔到他頭發上。我很少、很少欺負小媳婦的,次數保證一只手就數得出來,就是有時會想看看那張臉沒了鎮定,接著向我求饒的嬌憐模樣。
但我從沒成功過。
「yanyan……我錯了,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玩青蛙。」在接連幾天被小媳婦忽視後,我哭喪著臉在巷口攔截他,「我們一起去坐那個摩天輪好不好?」我約小媳婦去鄰鎮新開的購物中心,那里的頂樓蓋了一座摩天輪。我九十度彎腰,手直直往前伸等著回應。
海風吹過掌心,涼意讓我以為沒望,怎料下一秒竟聽見熟悉的清潤嗓音。
「緯緯,那是史丹吉氏小雨蛙,他們出現是為了求偶,只會趁下雨天出來,你那樣做不就剝奪他們難得生小寶寶的機會嗎?以後不能那樣做了,對其他動物也是。」
為了展現決心,我維持鞠躬姿勢并再三保證。不久,伸出的手多了交疊的重量。
喀。
關燈的聲響喚回神識,我轉過身愣愣地看著折回的夏日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