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如往常地加班到近九點,我再三確認有無備妥客訴用的資料後才離去。由於出差能開公司的車,所以我把機車留在這,改開車回家。畢竟看樣子,這趟出差很難報公帳,那至少省點交通費。
我猜這次客訴會找我代理多少出於地緣關系,因為地點在浪尾村的鄰鎮──那個有麥當勞讓我等約到pa0的地方。
明天是周五,要不處理完客訴案件後乾脆回家一趟?還能先在鄰鎮的車站前喝一杯,順便看看要不要雪恥──真正地約個pa0。好像從年前就沒經歷一場真切的人t親密交流,這陣子容易什麼事都掛心亂想一定跟慾望未燃燒完全有關。
打定主意,我的心情輕松許多。忽地,在松懈下的漫想中,一個令人j皮疙瘩掉滿地的念頭竄出來:我的寶貝現在最熟的ga0不好是夏日yan的手。
呸、呸,我嚇得猛烈搖頭,險些打亂開車節奏。
看來不管怎樣,暫時遠離夏日yan都是必要的。
稍後回到家,我巍巍顫顫地打開門,活像個闖空門的小偷。可事與愿違,就是這麼巧地撞見拿著杯子從房間走出來的夏日yan。「啊、呃……你……我……回來了。」我講得拗口,眼睛也不敢直視,僅低頭匆匆換上拖鞋。他的臉頰和嘴角已無恙,但我還是會忍不住因為曾讓那白皙出現紅腫而自責。
「嗯,辛苦了。」夏日yan的聲調平板,簌簌地走進廚房。
我快步穿過客廳,卻在握住自己房間門把時回頭,「喂、夏日yan,我明天要出差,禮拜天才會回來。」
「好。」
明知道這是夏日yan的說話方式,未必表示在氣頭上。可我清楚這跟平常的清冷不同,里頭多了份疏離。
這時,我突然想起小時候有次下雨,我學其他同學,將聚集在水洼中的小青蛙一只只抓來綁在竹筷上玩耍,還跑去嚇小媳婦,把斷肢扔到他頭發上。我很少、很少欺負小媳婦的,次數保證一只手就數得出來,就是有時會想看看那張臉沒了鎮定,接著向我求饒的嬌憐模樣。
但我從沒成功過。
「yanyan……我錯了,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玩青蛙。」在接連幾天被小媳婦忽視後,我哭喪著臉在巷口攔截他,「我們一起去坐那個摩天輪好不好?」我約小媳婦去鄰鎮新開的購物中心,那里的頂樓蓋了一座摩天輪。我九十度彎腰,手直直往前伸等著回應。
海風吹過掌心,涼意讓我以為沒望,怎料下一秒竟聽見熟悉的清潤嗓音。
「緯緯,那是史丹吉氏小雨蛙,他們出現是為了求偶,只會趁下雨天出來,你那樣做不就剝奪他們難得生小寶寶的機會嗎?以後不能那樣做了,對其他動物也是。」
為了展現決心,我維持鞠躬姿勢并再三保證。不久,伸出的手多了交疊的重量。
喀。
關燈的聲響喚回神識,我轉過身愣愣地看著折回的夏日yan,兩手無所適從地一開一合,近似那時可能只會握住空氣的焦慮莫名充盈心頭,「我……你要一起去嗎?在y鎮,結束後我會回家一趟。我開公司的車,所以……」話一出口,我便對自己無可救藥的矛盾啞然,也對率先示好的舉動感到扭捏,於是故作不在乎地搔搔頭,「問問而已,你不用──」
「好啊,明天幾點出發?」
「……好、好,我知道了,我馬上查,等下給您回電。」結束電話,我旋即再用車內聲控打回公司,請同事代為幫我追蹤一件送錯貨的後續。
片刻連絡完畢,車內回歸那gu令人心神不寧的安靜。我直直地盯著前方,b自己把注意力放在車況,別去理會坐在副駕的人。
他似乎不怕暈,一路上都低著頭看書,若不是中途幾次停靠休息站,他也會跟著我下車活動筋骨,那不動如山的姿態實在跟座雕像沒兩樣。
話雖如此,他身上的清香在這方寸天地間有著極強的存在感,怎麼避也避不掉,我只好開點車窗,透過越往南越溫煦的風吹散。
過午,車子抵達目的地,我忽地緊張起來,畢竟這種需要到府拜訪的道歉通常只意味一件事──對方不好應付,我已從前輩口中耳聞過諸多鬼故事。由於還有一些時間,在附近停車場停好車的我便復習起這次客訴內容及擬好的解釋。我喃喃地順了幾遍,接著望向後照鏡檢查儀容。「你在這等我一下,鑰匙我留著──」確認完,我拎過西裝外套準備下車。
「等等,」夏日yan叫住我,不待我應聲即欺了上來,「領帶有點歪掉了……」他兩手逕自攀上我的領結部分微調,甚至替我捋了捋襯衫,這才坐回原位,朝我淺笑道:「東西別忘了,我等你。」他用手b著擺在後座的禮品。
一瞬間,我忘了緊張,心思全被夏日yan面上那帶點驕傲的笑給x1引住。有種奇妙的感覺在心底蔓生,讓我感到無所畏懼。「嗯。」我裝酷地應了聲,認為這樣b較符合有擔當的男人模樣,還故意在夏日yan視線所及的地方帥氣地套上外套整裝。
記得小時候有次照全家福,小媳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