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定是沒開電風扇和長袖襯衫不透氣的緣故,臉好燙。須臾,不曉得是不是熱到出現幻聽,耳中好似飄進一聲輕呵。
「沒有換,為什麼問?」夏日yan沒再理睬我,逕自折起衣服。
「那你去哪里了?身上怎麼有草的味道?」我不假思索地回道,鼻子同時本能地不斷x1氣,像頭追蹤痕跡的狗。
被我這麼一問,夏日yan怔了下,立即抬起手臂湊進鼻前,「……我等下會去洗澡,你要先洗嗎?」
見問完的夏日yan往後退了一步,我竟一個著急,「不是在說你臭啦,那個味道聞起來很舒服才問你的,還以為是新的洗衣jg。」
沒想到我解釋完,他又不說話了。
夕yan西下得快,客廳b我回來時暗了一階,就在我想著走去開燈之際,夏日yan開口了。
「我去大甲山找要研究的昆蟲。」
聽聞答案,我的第一反應是就這?那有什麼好空白那麼久的?我又不會去搶。「是哦,」我邊應聲邊走向房間,準備換成居家服,「那有找到嗎?」
「有,我留了標記,晚點要去觀察和回收。」
「哦。」回到房間,我的手解起襯衫扣子,「那麼暗要觀察什麼?你去重配眼鏡了嗎?」隔著敞開的房門,我漫不經心地延續對話。
「還沒,我主要是聽。」
理所當然的回覆讓我不禁蹙了眉,他連在林立街燈的巷弄中都能撞到人了,何況是黑麻麻的山上。「你自己去?」這時我忽地想到另件事,「你該不會一整晚都待在山上吧?」
「不一定。」夏日yan的聲調始終沒多大起伏,他接著回答第一個問題,「我自己去。」
不知怎地,我竟對此相當在意。即使是在熟悉的浪尾村,我深夜敢去的也只有海濱,畢竟會被參天大樹弄混方向感的深山實在駭人,何況是獨自潛入。
──再者,這人什麼時候不怕黑了?
「那邊b後院還好爬。」
突如其來的補充驅散我的思緒,我看向他,莫名地松了口氣。
「後院」是我們對坐落於浪尾村內的丘陵「後碧山」的昵稱,沒鋪整的山路有緩有急,甚至有巨巖造成的崖壁,但都沒難倒小時候的我們。如果是b後院好爬的山頭的話,那即便是入夜時分,應當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這麼說來,我會知道小媳婦裙子底下會穿短k就是因為有幾次去後院爬山或爬樹時,他爬得b我還迅捷,常一個眨眼便晃到我前方,然後回頭指示我該踩哪個地方。
換好衣服,我拎著脫下的襯衫準備去浴室手洗,故意不理夏日yan沿途投來的抗議視線。熱了一整天,回到家只穿吊嘎加內k不為過吧!
啪,進浴室前,我順手打開客廳的大燈。
「你研究的昆蟲是什麼?主要是聽是什麼意思?」我拿著刷子刷起領口,又朝外面的夏日yan搭起話。或許是下班後難得家里有人,我還不想那麼快回歸安靜的日常。
「紹德錨角蟬,」夏日yan答,「小時候我們在葛藤上看到的那種蟬。」
我皺了眉,沒料到會聽見這麼非主流且拗口的名稱。然而,順著他的補充,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一簇簇結在枝枒上像團毯子的紫se花卉,而後是停在其根j上一個黑中帶褐的小生命。身長不超過一公分,頭上有著奇特儼如船錨的角,側面看過去就像一艘舉著標槍的氣派艦艇,帥氣極了。「你研究那個?要研究什麼?」由於是曾見過的生物,我的口氣不免充滿驚奇。
「振動g0u通,我專攻昆蟲感官。」
有聽沒懂,「什麼意思?g0u通?牠們會說話?」我把刷掉臟w的襯衫浸泡在加有冷洗jg的水盆,沖了下手後走出浴室,沙發上已有兩疊摺好的衣服。
夏日yan端起其中一疊,「對,牠們會說話,只是用的不是其他蟬類常見的音波,而是震波。」他看著我,嘴上揚著淺淺的笑。「要聽聽看嗎?」
聞言,我腦中直觀地播奏起夏季特有的那gu吵雜唧唧,第一念頭是「那有什麼特別」,況且以時節來說,再不到兩個月就會聽見,所以說實話,我沒想急於今日。縱使覺得那什麼角蟬很特別,仍對牠和同類講了什麼沒多大興趣。
b起聽蟬鳴,吃飯、追劇、線上進修等的選項還b較充實。然而,不知怎地我想多看一會兒露出那樣表情的夏日yan。
意識到這個念頭,我暗自怔了怔,立即將之解釋成是為了查探敵情。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接觸夏日yan的其他面向一定有利於我找出他的軟肋,加上多存點社交時需要的salltalk話題也不錯──但這種冷門知識很極端,不是博得賞識就是冷場。算了不管了。
「可以啊。」初步確認利大於弊之後,我欣然點頭。
「那進來吧。」夏日yan掉頭逕自走進他的房內。他開了燈,卻沒走去拉窗簾,似乎覺得被外界窺探也無所謂似地。
明明那個小空間直到前陣子為止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