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知道我是怎麼發現沒有人ai我的嗎?」陳崇圣半瞇著眼睛,用一種似是在對人說話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的語氣喃喃念叨,「那就是發現我不能在外面稱呼我的母親為媽媽的時候,也是發現我的爸爸近在咫尺卻永遠不能相認的時候,我是一個丑聞是罪惡,根本沒有人會因為我的存在感到快樂。」
「別這樣說。一定會有人很在意你的,也許你只是還不知道而已。」
「那老師呢?你會為我的存在感到快樂嗎?」
「我會的。」或許是責任感使然,楊熙薇沒有絲毫猶豫的給出肯定的答案,這個答案或許是在陳崇圣的意料之內,他扯開嘴角露出個悲傷的笑容,他的眼角還沁著淚水,這時候擠出笑容b哭還要難看,他緩緩地搖頭,無論這個答案是甚麼,於他而言都不重要。
「謝謝你,楊老師。希望這個答案不會有改變的一天。」陳崇圣舉起早已飲盡的馬克杯,做出示意乾杯的動作。就如同他的到來沒有徵兆一般,他有沒有徵兆、沒有一句道別的離開了,外面仍舊下著大雨,他有帶傘嗎?還是就這樣一無反顧地走進猖狂的大雨里,楊熙薇不知道。
整夜無眠,楊熙薇頂著兩個可以和貓熊b擬的大黑眼圈走進辦公室,面對其他老師的關心她都一概表示只是工作壓力太大睡不好,并沒有大礙。她的桌面亂糟糟的還停留在昨天下班的模樣,考卷雜物將整個桌子重重堆疊,楊熙薇莫名的覺得心慌,她越來越沉浸在教師的生活哩,可是伯母呢?她在這里找不到有意義的東西,除了被她撞見對陳崇圣施暴的那次,董瑞玲簡直就是個杰出教師,楊熙薇覺得自己迷失了。
手提包里的手機鈴聲節奏打斷楊熙薇飄渺的思想,她手忙腳亂地從包包夾層深處挖出手機,手指快速滑過接聽鍵。
「喂?請問你是哪位?」
電話那頭是一個低沉的男聲:「你是楊熙薇小姐嗎?楊培中的孫nv?」
「是,我是。請問你是哪位?」在接收到辦公室里同事們好奇的眼神,楊熙薇一手摀住嘴,一邊站起來小碎步跑到辦公室外的走道上,現在是上課時間外面足夠安靜,她壓低聲音再次重復自己的問題。
「我這里有你爺爺的遺囑,你有興趣嗎?有的話今天下午四點傅家小吃攤,我會在那里等你。」那人話一說完就立即掛斷電話,楊熙薇來不及詢問,耳邊就只剩下空洞的嘟聲,她只思考片刻便決定打電話給楊勇俊,身為爺爺的孫子他有權利知道爺爺遺囑的內容。嘗試撥號數次,電話都在長長的撥通聲後轉接至語音信箱,楊熙薇皺著眉不si心的再次嘗試撥通,在經歷一整晚翻來覆去的睡眠後今天一起床他九感覺右眼皮老是在跳,俗話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她的x口莫名的覺得悶悶痛痛的,好像有東西堵在那里,楊熙薇甩甩頭,試圖把那些壞念頭率出腦海,沒事的,她默默在腦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朗誦。
楊熙薇飛快走回辦公室,開始張羅起下午的代班事宜。她委婉地暗示隔壁座位的老師自己家里有走不開的事分回去處理,在那老師厥著嘴露出一副要拒絕的神情時,楊熙薇一口把這次出復習考卷的麻煩是包攬下來,她立刻笑逐顏開的答應了。下午四點楊熙薇準時出現在傅家小吃攤的攤位前面,小吃攤擺在村里土地公廟旁大樹下,這個時段廟里沒有香客也還不到晚餐時間,老板娘搖著扇子懶洋洋地躺在躺椅上聽收音機,楊熙薇環視周遭,沒有看到任何一個符合今天通話時嗓音形象的人,她有點納悶自己是不是被耍了。
「久等了,楊小姐。」
男子一身業務黑西裝打扮,梳著個油頭看起來30出頭,他伸出手禮貌的問候,楊熙薇也連忙點頭表示無妨,那男子熟悉的領著楊熙薇做到小吃攤的位置,小吃攤老板娘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手上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
「初次見面,你好。我叫傅宇皓,職業是律師。」傅宇皓從公事包里取出一個黑se資料夾,ch0u出里面的資料放置在楊熙薇面前,她的視線被最下方的斗大簽名x1引了注意,只消一眼楊熙薇就認出那個簽名是爺爺的親筆,她深呼x1喘了口氣,開始仔細上方的文字。
立遺囑人楊培中,民國33年8月16日生,○○市人,身分證字號○○○○○○○,依民法規定,遺囑內容如下:
一、動產部份:
全部gu票和銀行存款全由孫nv楊熙薇繼承
二、不動產部份:
一林邊村土地三處和祖宅由孫子楊勇俊、楊永康繼承
二上善學校土地由孫nv楊熙薇繼承
立遺囑人:楊培中〈親自簽名〉中華民國○○年○月○日
「這是什麼意思?」楊熙薇大腦嗡嗡作響,遺囑內容很短也沒有甚麼困難的字,但楊熙薇的腦袋卻無法理解上頭的一字一句。
「非常簡單,意思就是楊小姐你現在是上善學校的負責人,因為楊培中先生生前持有上善學校gu份53%。」
「楊小姐,我曾經在上善學校就讀過一年,在那里我擁有很美好的回憶,希望你之後能好好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