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熙薇躺在沙發上,久久無法入眠,她的腦海中不斷重復撥放田里那群人瘋狂的舉動,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si去,si在荒誕的鼓聲和舞蹈中。
她翻著伯母的日記,陳美華字跡潦草,許多內容她無法辨識,她突然瞥見墻上的日歷,星期三是昨天。
有一個詭異的想法從腳底緩緩爬上,她翻到日記昨天的頁面,也被伯母圈上一個紅se圈圈。
手指輕拂過日記本上的紅se記號,楊熙薇不禁去思考伯母的星期三之約和這些瘋子有沒有任何關系。
「哥,早安。」楊熙薇看向楊勇俊眼下一大片烏青,就知道他也沒有睡多少,楊勇俊一言不發的ch0u菸,從菸灰缸里滿溢的菸蒂可以看見他已經在外面待了許久。
「你昨天晚上說,你遇到一個nv生說被瘋子綁架,是什麼意思?」楊勇俊的眉頭隨著楊熙薇緩緩道來的話語越蹙越緊,他遲疑開口問:「你說那些人,會不會跟阿母失蹤有關系?」
楊熙薇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遲疑道:「我覺得得先ga0清楚他們是什麼組織b較好,也得先厘清為甚麼伯母會出現在上善學校的照片里?!?
上善學校今天大門緊閉,與上次楊熙薇來時聽見嘈雜的說話聲不同,今天的學校顯得異常安靜,楊勇俊熟門熟路的帶領楊熙薇穿進小巷,邊走邊說道:「那間冰店我以前滿常去吃的,以前上善學校這里是我哥念的國中,後來他畢業之後這里就廢校了,我就很久沒到這附近?!?
王記綿綿冰的招牌已經斑駁褪se,足以可見他在這村子已紮根許久,只是攤車上被藍se帆布給遮蓋住,似乎因為時間還早而沒有營業。
「有人在嗎?阿嬤你在家嗎?」房子紗門後沒有亮光,楊勇俊朝里面喊了幾聲,沒有回應。
「阿嬤可能是出門了吧,不然等一下我們去我阿母的發廊看一下好了,也在這附近……」正當楊勇俊這麼說著,一個中年nv子從里面拉開紗門,用一口不太流利的臺語問:「你們要找阿嬤嗎?」
那nv人自我介紹他叫阿月,是來照顧阿嬤的看護。
「阿嬤現在已經不需要我照顧了?!拱⒃履贸鏊崦窚写齼扇?,靦腆的笑著說?!竿跸壬f阿嬤已經去尊師身邊修行了,不需要我照顧,今年我就可以回去了?!?
「尊師?」楊熙薇捕捉到敏感的詞匯,她想起昨天在殺人現場的面具人也有提到尊師之類的話語,她小心詢問:「阿嬤是過世了嗎?」
「阿嬤沒有過世,她是去修行了?!拱⒃旅鎺θ?,又重復一次同樣的話語。
「那個尊師是什麼?去修行要g嘛?」楊勇俊皺著眉,滿臉寫著警惕。
阿月卻只是微笑,沒有正面回應楊勇俊的問題,顧左右而言他:「每個禮拜三我都會帶阿嬤去找老師,她現在應該很開心?!?
眼見問不出挫冰阿嬤的下落,楊熙薇只好換個方式,循循善誘:「我們也想見尊師,你能告訴我們尊師在哪里嗎?」
「靈魂裝滿罪惡的人是不可能見到尊師的,你們快離開這里。」阿月惡狠狠地烙下這句話,隨即站起來yu要送客。
「等等,我真的非常需要見到尊師,拜托你告訴我要怎麼見到他好嗎?」楊熙薇抓住阿月的手,誠懇地注視著他雙眼說:「我伯母不見了,可能只有尊師能幫我找到他,你可以幫幫我嗎?」
「拍謝啦,我也不知道尊師在哪里。」阿月為難的嘆了口氣,「我只能幫你們跟老師聯絡,其他的我幫不上忙?!?
與想像中的鬼屋不同,這位「老師」的家看起來與街邊隨處可見的民宅沒什麼差別,站在貼著喜氣紅se春聯的門前,楊熙薇望著阿月,滿眼希冀。
「阿月姊,你等一下可以陪我們進去嗎?我有點緊張?!?
阿月垂著頭,滿臉落寞的說:「阿嬤說我信過耶穌,不可以加入他們。如果你見到老師,可以幫我問問他阿嬤還好嗎?」
楊熙薇望著阿月期盼的臉孔,終究是不忍心拒絕。
「好,我答應你。」
「妹妹,我進去好了。你在外面等我,有不對勁的話趕快跑不要管我?!顾坪跏亲鲎懔藴蕚?,楊勇俊緩緩開口。
「不見的是我阿母,我是他兒子應該得救他出來?!?
楊勇俊做了幾個深呼x1,回頭確認楊熙薇已經在安全的遠方藏好,心理建設完畢後按下電鈴。應門的人來的很快,是個年約60左右的婦人,一身酒紅se長袍後腦杓梳著圓圓的發髻,笑容很溫柔。
「午安,請問您哪里找?」婦人的語調很輕柔,說起話來字正腔圓,楊勇俊心里稍微放下警戒,客氣地問:「我聽說這里是老師家,我阿母失蹤了,實在沒辦法想來問看看老師。」
婦人臉上笑意增添幾分,她示意楊勇俊進屋,柔聲安慰道:「不用擔心,剛好我們今天是討論會,你可以一起來參加。」
客廳里不見尋常的沙發電視,婦人在磁磚地上放了一圈坐墊,幾個人圍坐成一圈,表情或焦急或好奇,楊勇俊選了最靠近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