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了準備,楊勇俊緩緩開口。
「不見的是我阿母,我是他兒子應該得救他出來。」
楊勇俊做了幾個深呼x1,回頭確認楊熙薇已經在安全的遠方藏好,心理建設完畢後按下電鈴。應門的人來的很快,是個年約60左右的婦人,一身酒紅se長袍後腦杓梳著圓圓的發髻,笑容很溫柔。
「午安,請問您哪里找?」婦人的語調很輕柔,說起話來字正腔圓,楊勇俊心里稍微放下警戒,客氣地問:「我聽說這里是老師家,我阿母失蹤了,實在沒辦法想來問看看老師。」
婦人臉上笑意增添幾分,她示意楊勇俊進屋,柔聲安慰道:「不用擔心,剛好我們今天是討論會,你可以一起來參加。」
客廳里不見尋常的沙發電視,婦人在磁磚地上放了一圈坐墊,幾個人圍坐成一圈,表情或焦急或好奇,楊勇俊選了最靠近門邊的坐墊坐下,圓圈中無人交談,似乎大家都有默契的在等婦人開口。
「各位午安,我是董瑞玲。我明白會來到這里的大家,都是被煩惱纏身、夜不能昧,瑞玲非常明白大家的痛苦,因為瑞玲也曾經對自己失望透頂,對生活失去希望。」董瑞玲身t微微前傾,視線在圓圈中眾人的臉上掃過一圈,她微微一笑,手搭在她身旁的年輕nv子肩上介紹道:「這是小nv,我曾經有過一段婚姻,在那段婚姻里我備受折磨,我的丈夫成日賭博,我的婆婆對我百般嫌棄,而我的nv兒當時正處於青春期,我對這樣的生活折磨的失去活下去的動力,就在這時候我遇到尊師,他洗清我身上的罪孽,帶我脫離痛苦的生活。我追尋到此生苦難的解脫,都是因為有尊師。因此瑞玲也希望大家能夠了卻自己生命的苦難。」
「請大家分享一下自己的故事,瑞玲會為大家祈福并且只要各位跟隨瑞玲一起向尊師學習,苦痛終會結束。」
董瑞玲話還沒說完,坐在楊勇俊身旁的婦人便失聲痛哭,她跪倒在地哀求董瑞玲救救她,只見董瑞玲輕撫著婦人的頭,緊閉雙眼口中喃喃自語,那婦人猛烈的ch0u動又突然渾身僵直,良久她才緩緩地抬起頭。
「我的頭……不痛了啊,醫生明明說我已經腦癌末期了,但是現在怎麼一點都不痛?謝謝瑞玲老師,謝謝尊師,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那婦人抱著頭又哭又笑,周遭本來面上還有幾分懷疑之se的人紛紛都一擁而上,跪著懇求董瑞玲救救他們。
「不必煩惱,只要誠心誠意的跟著尊師修練,苦痛終會結束的。」楊勇俊直視著董瑞玲深褐se的瞳孔,不由的渾身發抖,這種一看就漏洞百出的謊言是否也曾經騙過自己的母親?
「下周三,我們將舉辦見證大會,當天會讓各位見證尊師無窮的法力。」董瑞玲緩緩起身,張開雙臂彷佛要將眾生的苦難皆擁入懷中。
「地點,就在上善學校。」
「你說邪教要在上善學校里辦活動?」楊熙薇滿臉不可置信,她慌張地來回踱步,楊勇俊不滿的嘟囊:「我看啊,我們就一起進去,然後找看看阿母到底在哪,這樣b較快吧。」
「如果你是綁架犯,你會把人藏在那麼容易找到的地方嗎?」深深無力感席卷整個房間,楊熙薇連呼x1都感到困難,爺爺一手創辦的學校被邪教組織當成傳教場所,他在天之靈恐怕不會安息吧。
楊熙薇這才突然想起爺爺似乎還孤單地躺在冰冷的冰柜里,盡管伯母失蹤但他們還是得處理好這件重要的頭等大事。
鄉下小村子最麻煩的地方便是公共設施的不足,爺爺的遺t安放在市里的殯儀館,楊熙薇記得伯母叮囑他要讓爺爺的骨灰在上善學校里安放,楊勇俊和楊熙薇站在遠處,沉默地注視著那口深黑se棺木在妖yan烈火中熊熊燃燒,那抹紅就讓楊勇俊想起了什麼。
「你說爺爺的si,會不會不是意外?」嘴巴動的b腦子更快,楊勇俊脫口而出後隨即後悔,聽起來是胡說八道一樣,他甚至都不確定自己阿母是不是與邪教有關。
「或許吧。」楊熙薇呼出一口氣,淡淡地說。「爺爺身為校長,會不知道自己的學校被當成傳教的地方嗎?也許他也身陷其中無法自拔也說不定。」
楊熙薇拍拍楊勇俊的肩膀,勉強一笑。「我看我們還是別想太多好了,等爺爺的事處理完再來討論。我去附近便利商店買罐咖啡。」
楊勇俊注視著遠方的火焰,無力感像一gu狂cha0涌上心頭,他迫切需要一點尼古丁來逃離荒誕的現實。
算了算時間差不多,帶著買一送一冰咖啡的楊熙薇在排水g0u旁找到堂哥,兩人并肩走回殯儀館,準備將爺爺火化完成的骨灰帶回家。
「你好,我們是楊培中的家屬,要來帶我爺爺回家。」俯身靠近窗口,楊勇俊打量窗口的的年輕男子,卻見忙著在電腦上打字的工作人員停下手上的動作,滿臉疑惑。
「楊培忠的家屬?剛剛已經有親人來過了耶。」
「親人?他有說他是誰嗎?是一個中年婦nv嗎?」楊熙薇也靠近狹小的窗口,瞪大雙眼著急的在工作人員臉上蒐集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