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景凌第二天來上課,有幸近距離觀看到了無比詭異的畫面。第一次課間休息,喬逸拿著一瓶礦泉水過來,不,是喬逸拿著一瓶開了蓋的礦泉水過來,霍牧霄喝了。課上,項景凌悄聲問:“你不怕他下毒?”霍牧霄淡淡地掃他一眼,“講實話,我比較怕你下毒。”第二次課間休息,喬逸又拿著那瓶水過來,霍牧霄喝了。項景凌沒忍住,當著喬逸的面問:“你很渴嗎?”“是的,”霍牧霄挑眉,“所以上課的時候少纏著我說話。”第三節課,項景凌又發現霍牧霄不做筆記了,果然,課間的時候,喬逸拿著礦泉水和霍牧霄的筆記本過來了。“你們什么情況?”“談戀愛了?不能吧,你不是—”霍牧霄打斷他的話,說:“我手受傷了。”“受傷了?哪兒啊?怎么傷的?怎么我剛不在一個下午你就受傷了?”喬逸站在一邊,默默內疚,霍牧霄伸出食指,幾乎懟到項景凌臉上,“這里,喬逸在幫我。“項景凌握住他的手腕,仔細看了看,嘟囔道:“什么也沒有啊。”霍牧霄收回手,神色不悅。項景凌會錯了意,道:“有有有,你說你麻煩人家干什么,我這不是回來了嘛!”接著他站起來,拿走喬逸手里的水和筆記本,“謝了,改天請你吃飯。別來回跑了,回去吧,站著怪累的。”喬逸看了霍牧霄一眼,轉身走了。項景凌貼心地擰開瓶蓋,遞過去,“來,喝吧。”霍牧霄冷哼一聲,奪過瓶蓋蓋上,將水放到抽屜里,一氣呵成。“你又不渴了啊?”“托項少爺的福,不止不渴,還飽了。”項景凌一頭霧水,直到第四節課,他又看到霍牧霄一如既往地做筆記。啊,原來是這么回事。他湊過去,輕聲問:“你霸凌喬逸?”“嘶啦”一聲,紙上赫然出現一道又深又黑的劃痕,霍牧霄驀地想到秦一舟說的那句話,大方地選擇不同項景凌計較。晚上,項景凌在四人群里發了一份邀請函,封面是他本人穿西服的照片,引得卓玄吐槽了好一會兒才打開看內容。卓玄:你生日不是下個月嗎?項景凌:項女士找人算了日子,說這天好項景凌:還得是你,記得我生日卓玄:那當然,是11月6號吧項景凌:…11月28號群里安靜下來,項景凌郁悶地私聊霍牧霄,連發了好幾個騷表情。霍牧霄:?項景凌:你在怎么不說話霍牧霄:剛看見,照片不錯頓時喜滋滋的項景凌:還是你有品味,我拍了一組呢,其他的一會兒發給你參謀參謀,看看有沒有更帥的霍牧霄:不必了,你有事?項景凌:有沒有喬逸的聯系方式?發了一圈人,漏了他了,誰也沒有他的號碼霍牧霄:不能明天說?項景凌:這不好吧,其他人都今天發了霍牧霄:等著這頭項景凌苦苦等著聯系方式,誰知霍牧霄竟直接撥了電話過去,聯系方式還是蔬菜宴后,他以“不方便的時候我可以聯系你嗎”為名拿到的,發過幾條信息,電話倒是頭一回。幾聲提示音后,霍牧霄先是聽見急促的喘息聲,接著才是oga氣息不穩的說話聲。
“哪里不方便嗎?”霍牧霄剛洗完澡,只圍了一條浴巾,低頭看了看。“喂?”他彎腰,手肘撐在腿上,悠悠開口道:“喬逸,你在干什么?”“哦,沒有什么特別的事,你需要我幫忙嗎?”oga似乎在刻意調整呼吸,帶溫度的氣息通過通訊器傳過來,從他的右耳,到右手,一路向下。霍牧霄垂眼,問:“不特別的事是指什么?”“我剛運動完。”“什么運動?”“跑步之類的,沒有什么特別的。”“喜歡跑步?”喬逸的呼吸慢慢穩下來,“沒有,不是喜歡。”只是需要這樣做罷了。霍牧霄略微無奈,問:“那你究竟喜歡什么?”喬逸沉默片刻,緩緩道:“沒有什么特別喜歡的。”他跟項景凌簡直是兩個極端,霍牧霄這樣想著,終于進入正題,邀請道:“下周末項景凌生日,他沒有你的聯系方式,所以我來問問你,要不要來?”“不了,謝謝你們邀請我。”正題本就只是個由頭,霍牧霄沒再往下說。“好,我轉達給他。傷口怎么樣?”“好多了,”喬逸頓了頓,溫吞提醒他:“下午的時候,你問過一次了,昨天也問了。”霍牧霄低低笑了幾聲,“你不問我,我就只能多問幾遍了。”那頭沒了聲音,霍牧霄也不急,靜靜等著。這幾天天氣很好,白天不熱,晚風里藏著的絲絲涼意從沒關緊的玻璃窗縫里鉆進來,灰黑色窗簾被吹得鼓起,然后又恢復平整,樹葉的味道殘留在臥室里,悄無聲息地將霍牧霄帶回到避過雨的山洞。“你的手還好嗎?”喬逸十分不擅長此類對話,如果可以,他只想做選擇題,或者只負責執行,像他一直以來做的那樣。可霍牧霄似乎跟寧云截然不同,他暫時無法找到讓自己舒坦的方式。“嗯?”“手指還好嗎?有什么需要我幫忙做的嗎?”霍牧霄惡趣味地讓oga說了兩遍,他勾起嘴角,眼里笑意漸濃,“好多了,謝謝你問我。”“是我弄的,對不起。”項景凌打來電話,他剛好也不想在疏離的禮貌用語里打轉,于是便說:“早點休息吧,明天見。”“好。”“晚安,喬逸。”對面明顯頓了一下,才輕輕“嗯”了一聲。掛了電話,他起身關好窗戶,又給項景凌打過去,幾乎是瞬間就接通。“睡著了?聯系方式呢?”“他不去。”“你怎么知道?”霍牧霄心情不錯,說:“剛才給他打了電話,他說他不去。”“為什么啊?”“跟你不熟。”“他跟你也不熟啊,”項景凌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