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試試，無套內射。”

兩人從美術館出來，正并肩走在回周琦家的路上。

非常平靜的一句話，就這樣從周琦的嘴里冒出來。

他結扎做都做了，檢查結果也確認了，又是周琦如此穩定的性伴侶，沒有再繼續戴套的道理。

“呃咕……呃……”盧僥杳像是被空氣噎住了一樣。

這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周琦把視線投向他，小狗盯著地面，一路臉紅到脖頸。

“這個——我不知道一般……”

怎么在大街上問他。周琦的言行太出其不意，盧僥杳被問了個措手不及。

“……我不知道…事后要怎么清理……”他只好老實交待。

不戴套，事后要怎么辦？

如何檢查使用過的避孕套，如何正確丟棄使用過的避孕套，如何在戴套性行為后清理女方和自己的身體，這些盧僥杳都知道。

但是那些東西留在里面，可以弄出來嗎？要怎么處理呢？方便嗎？會不會讓周琦不舒服？

他不懂。這一切都遠遠超出了他的知識盲區。

“我也不知道。”周琦聳聳肩，坦率承認。

“還沒試過。”他是周琦允許的第一次。

“查一下就知道了嘛。知識可以現學。”她點了點腦袋，表示問題不大。

“你不想射在里面嗎，盧僥杳？”

仗著周圍行人大概都聽不懂中文，周琦繼續在大街上對他大膽設問。只不過聲音壓低了些，反而更聽起來像海妖塞壬的誘喚。

他要怎么答。

盧僥杳求救般地望向她。

她是給他出難題的始作俑者，而他只能向她本人示軟求饒。

“不說我是不會知道的哦。”周琦勾起嘴角，偏要明知故問。

她的手倏地鉆進盧僥杳的大衣口袋去牽他的。小狗指尖都熱起來了，很熟練地在看不見的地方尋到她的手指扣住。很簡單的動作，把周琦哄高興了，繼而很用力地朝他那邊擠了擠，她暖乎的身體傾靠在他身上，在雀躍地等他的回應。

“……想。”他一句話答得無奈，語氣軟軟的。

想歸想，這么一問，他怎么感覺又不是那么想了。

在性愛中，最后那個步驟又不是一切的重點……

戴套不戴套對他來說沒有太大的區別。

只要可以觸碰到周琦，可以虔誠地親吻她身體上的任何一處，可以在釋放的時候和她呼吸交錯地相擁在一起，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幸福。

戴套不戴套真的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

…………。

…………不過還是想的。

他想更多更多地感受周琦，想和周琦一起嘗試更多。

無論是什么也好。

所以，想的。

掌心握著周琦塞到他口袋里的手，已經離剛才那個話題結束后又經過了好幾個街區，盧僥杳才重新一本正經地重說了一遍。

“想的。”

周琦反應了好一會才明白他在回應剛剛她故意逗他的問題。

一句簡短的回答被小狗說得大義凜然，實在是太可愛，周琦拽著他的手笑得前仰后翻。

-

“你說想的哦，那不戴了。”

洗完澡面對面坐在周琦的床上，周琦盯著他的眼睛一再確認道。

“呃嗯。”他點了點頭，努力在腦內反復演練剛才緊急查詢過的不戴套性行為知識。

明明是和周琦做愛，以往都不知道一起做過多少次，他還是把自己搞得怪緊張。

“放輕松嘛。”她笑著安慰他，雙手繞到他身后，摟住他精壯的腰把他拉過來親了親。

搞得她像榨精的魅魔似的。

好吧，她可能就是榨精的魅魔。

周琦有自知之明。

因為他的那根勢不可擋地抵在她身下的時候，她只覺得幸福得有些暈乎乎的。平時這種時候總是需要急急地停下來去戴套，今天卻多出了幾分余裕，這是小狗做的決定，這是他為兩個人在一起的未來做的決定。

她要好好享用這份他赤誠掏出來給她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