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僥杳。”

“嗯？”

“沒事，就叫叫你。”

“嗯。”

盧僥杳輕聲應了應。

他總是做那個最后說話的人。

“盧僥杳。”

“嗯？”

“沒事。……嘿嘿。”

周琦今晚變得很幼稚，額頭靠著他的胸膛止不住地笑。聲音順著胸腔的震蕩傳進來，吸引盧僥杳也跟著輕輕地笑起來。

“嗯。”

床很小，所以兩個人擁在一起的姿勢顯得局促。

盧僥杳人高馬大地，寬大的身軀一直在往后縮，試圖弓起的雙腿被周琦纏住了，兩人亂七八糟地糾纏在一起，周琦一再把腦袋拱進他的懷里，貪婪地汲取他的氣息。

盧僥杳身上的氣息說不出來是什么樣，沒有任何一款香水可以形容。周琦只覺得是很柔軟的味道。有一點涼涼的潮氣，又覺得很干燥溫暖，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涌進鼻腔里還泛起一絲淺淡的甜意。和他衣服洗滌后帶上的干凈香氛氣味混在一起，伴隨他的體溫，讓人著迷。

就是，他的味道。

很令人安心的味道，周琦再次把鼻尖往他胸膛上湊，擠著他放松而軟乎的胸肌，像小動物那樣嗅來嗅去。霸道的吐息弄得盧僥杳有點癢，原本松弛的身體又緊繃起來，周琦感覺到他扣在自己身后的手緊了緊，于是也更用力地回抱住他。

說不上是要睡覺，因為這樣擠著對方肯定是睡不著的。

但誰也沒提要結束這個擁抱，誰都沒有說話，兩個人只是不停地調整姿勢摟緊對方，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躺在床上，無所事事地共享這個瞬間。

僅僅是這樣也覺得很幸福。

“想你了。很想很想。”

周琦突然很小聲地承認道。

周琦把臉埋在他胸脯里，所以沒看見盧僥杳露出了有點驚訝的表情。

平時從來不會聽到周琦說這句話。

因為周琦是行動派。

想見他，就去見他。

見到他，把他摁進懷里，就不會再想了。

有思念就付出行動，這是周琦一貫以來的做法。

但最近的確是身不由己。

所以……幸好盧僥杳不請自來。

周琦難得撒嬌，盧僥杳被突然擊中了。

一時間情緒的傾瀉一塌糊涂，裝著愛戀的心臟沉甸甸地陷下去，盧僥杳只顧著手忙腳亂地環住周琦的腰，俯下身去吻她的發旋，急急地應道：“我在，我在。”

周琦又被逗笑了。

小狗怎么這么慌張呀。

她撓了撓他的后腰示意他把腦袋退開一點，隨即抬頭和他對視。

那是一雙虔誠望向她的，心甘情愿交予所有的懇切眼神。

周琦勾起嘴角和他接吻，柔軟的唇瓣覆在一起，分開，又覆在一起，分開，然后節奏胡亂地加快，親吻變得像是玩鬧，啄吻間周琦止不住又笑起來，邊笑邊去親他。

嗯……周琦果然還是壞掉了……

盧僥杳發現周琦像是得了趣，開始變著花樣去吻他。周琦銜住他被索取得潤上一點水色的唇瓣，玩味地拉扯。末了又松開，去舔弄他堪堪泛紅的唇珠，不知道什么時候她的手順著他的脊背游了上來，扣住了盧僥杳的后頸。

“呼……哼嗯………”小狗的呼吸變得紊亂了。聲音傳到周琦耳尖，弄得她心軟軟的，又想笑了。

小狗怎么每次接吻都會變成這樣。

學不會呼吸，又不舍得反抗，任由周琦把自己弄得頭暈腦脹，好可愛。

要是他像夢里那樣是拇指大小那樣小小一個就好了。

她有時候真的好想好想把他吃掉。

其實再親下去好像就要演變成時間花費更久的某些事了，所以周琦停了下來，把腦袋擱在他的頸窩上，重新抱住他。

兩個人都已經起了反應。尤其是盧僥杳，身下硬挺起來的那團被周琦纏著他的雙腿感知得清清楚楚。

但是今天不做。

周琦沒提，盧僥杳也沒提。

還沒有抱夠彼此，還想再品嘗一會此時此刻。

安靜的，平和的，此時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