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花了幾十大洋買的那個？”

周琦摸著下巴，細細左右端詳著盧僥杳穿在腿根上的運動縛帶。

承托術后部位的灰色運動縛帶，設計得像是性器的背背佳。很有承托力的縛帶在腰上環了一圈，余下的部分把陰莖和囊袋都嚴嚴實實地裹成一團，可憐巴巴地包在一起，看起來有點詼諧。

盧僥杳要戴著這個東西兩天。除了洗澡和如廁，都不能摘下來，連睡覺也不能摘下來。

他有點局促地接受著周琦探知欲極強的目光。

今天盧僥杳已經被周琦摁在沙發上躺了一天，剛剛鄭重拒絕了周琦幫不方便洗澡的他擦身子的邀請，自己小心翼翼地貓在浴室沐浴完，重新穿戴好縛帶穿上衣服之后又被周琦拽過去說要看，只好又重新扒了褲子跪在床上給她看。

畢竟縛帶是她買的嘛。周琦理直氣壯。

當初盧僥杳在手術前突然說，他打算買二手的縛帶，把周琦嚇了一跳。

她太知道小狗的潔癖習慣。重復使用別人的私密部位接觸過的物品，他應該多少會有抵觸吧。

讓姐姐她來買新的嘛，姐姐有錢。

雖然只用兩天，但她不樂意盧僥杳委屈自己。

于是現在壞姐姐周琦行使著她金主的偉大權利，對著只穿了那一件縛帶的盧僥杳新奇地瞧來瞧去。

有點好笑，又有點可愛。

“周琦……”盧僥杳低低地念她的名字，有點受不了她熱切的視線，腹肌上的曲線隨著呼吸不停漲落，被她用溫暖的掌心撫了撫。

盧僥杳覺得自己的下體獲得了很不必要的高度關注，很想求她可以了，不要再繼續看了。

她的眼神可完全說不上純情，引得盧僥杳也開始想那一件事。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的心思很好猜。

叁個月。

輸精管切除術做完后，到徹底排干凈帶有精子的精液，大概需要叁個月。

還有叁個月。不出意外的話，叁個月之后，她們就再也不需要避孕套，和周琦做的時候，就可以……

就……

盧僥杳警告自己不能再想下去，臉頰的溫度燒得簡直像是要讓大腦停擺。

周琦注意到了，伸出手摸了摸小狗通紅的臉。

小狗和她在想同一件事了。

“真可愛。”她壞心眼地評價。

“不可愛……”盧僥杳嘴硬地反駁，伸手要蓋住她拋過來的曖昧眼神。周琦只好嘻嘻笑著任由他蒙上自己的眼睛。姐姐被小狗湊近，微張的雙唇貼上來親了親。他的動作太輕柔太克制，不帶一絲情欲。

盧僥杳根本沒有想借此堵上她的嘴，但她還是循著他淺淡皂角香的氣息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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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就吃藥哦，而且要跟我說哦。”關燈睡覺前，周琦習慣性給盧僥杳掖了掖被子，又把他裹成粽子，在他身旁一再告誡他：“我睡著了可以叫醒我，不準忍著。”

她平時頭疼和痛經的時候也會吃止痛藥。但謹遵醫囑，這次給盧僥杳準備了另外一種配合炎癥效果的藥，放在他床頭柜的那一側。很會照顧人的周琦大姐姐一再盯著他試圖掩蓋負面情緒的眼神，盯得他有點心虛。

“嗯……我會的。”盧僥杳只好老老實實地答。

其實術后到現在確實是沒有多嚴重的痛感，但偶爾會有一瞬間刺撓的不適，被他按捺下去了，沒有表現出來。

周琦不樂意他這樣忍耐，又瞇起眼睛捏他的臉頰，直到聽見他咕噥著一再承諾“會的會得……姐姐…唔……碎叫吧……”才滿意。

他做的決定，她陪伴他做的決定。

兩個人今天其實都有雀躍的小情緒，但都為對方暫時藏在了心里。

因為盧僥杳和周琦都把這個決定當成對糟糕社會的小小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