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備考,周琦的作息又提前了很多,今早難得地比盧僥杳還要早起床。
也有可能是因為小狗時差還沒完全倒好。
盧僥杳一個人躺在被窩里迷迷糊糊地轉醒時,先鉆進耳朵的,是隱約從廚房傳來的清淺雜音。
周琦已經起來了,聽聲音像是在做早餐。
很輕微的聲響。應該是考慮到他還在睡覺,所以蛇口的水和灶爐的火力都開得小,不至于吵醒他。所以即使他現在已經醒了,不認真聽也幾乎聽不見。
可是盧僥杳好想貪婪地再多要一些。
周琦在他身邊的時候,一切都顯得充滿了生活氣息。
盧僥杳不希望這個瞬間結束。
雖然等會應該還可以實際吃到她做的早餐,但現在能遠遠感知到她的存在,就已經讓心暖得像要化了。
小狗往前拱了拱。周琦睡的那邊床已經消了她的體溫,但是隱約的一點氣息還在。沒有太過分的動作,盧僥杳只是在她睡過的地方重新躺下,腦袋被奢靡的幸福泡泡充斥著,很輕很饜足地嘆了一口氣。
“起不起來,小狗杳?”結果他又睡著了,再醒來是被周琦叫醒的。
“唔…起來……”他還沒徹底清醒,就先瞇著眼低喃著應她。
睜眼看到眼前的周琦蹲下來在看他。
她只著了一件他的黑色襯衫。
周琦離開美國的時候,從他的衣柜里薅走了一些他的衣服。
她美其名曰可以矚物思人,但其實是窺伺他的寬松衣服很久了。盧僥杳身形大,他的衣服感覺又舒服又好穿,被周琦帶到日本來當成了家居服。對她來說尺寸偏大很多的男式襯衫套在身上,已經失了原先的版型。周琦只把扣子扣到第叁顆,下半身只有內衣裹著,很隨意很輕便。
她在自己家就喜歡這樣穿。
但是對盧僥杳心臟不好。
“呃……周、周琦……”盧僥杳喚她的聲線還帶著迷離的沙啞。畢竟剛起床。
“嗯?”她心情好,樂呵呵地湊過去看他。
襯衫太松垮,根本遮不住什么,盧僥杳剛一支起身體就窺見她裸露出來的乳肉曲線從襯衣領下滑出來,肌膚上零星漫著一片昨晚他弄出來的晦澀痕跡。
小狗喉結滾動了一下,臉頰燙得能烙餅。
“白日宣淫哦,你。”周琦伸手去摸他漲紅的臉,戲弄的笑意一點也不打算掩藏。
明明她才更經常——
簡直是百口莫辯,盧僥杳咬著唇支吾了幾聲,干脆把腦袋埋進她的手掌里。她的指尖沾染了一點點料理的香氣,小狗鼻尖動了動,聞出來了。
“做了意面嗎?”
“鼻子這么靈。”周琦咋舌,點了點頭,“突然想吃,自己做了點肉醬,剛煮好面。”
“你要吃什么?是我自己想吃意面,早餐想吃點別的的話,冰箱里還有一些中餐的速凍餃子什么的。”
“我吃面。”盧僥杳迅速蹦出回答。
這還用考慮?周琦興致勃勃親手做的料理,和干巴巴的速凍食品,當然是選前者。
“那快起來。”她又胡亂摸了摸他睡得亂糟糟的頭頂,才終于站起來把臥室的窗簾拉開。
逆著清晨的陽光,她的輪廓映在盧僥杳督向她的雙眸里。窗門被周琦拉開一點點,新鮮的空氣灌進來,她忍不住伸了個懶腰。腿部線條從襯衫下擺露出來,陽光照射得猛烈,即使襯衫是黑色的,也隱隱透出隱在里面的腰肢曲線。
盧僥杳把無聲的感嘆咽了下去。
受不了了,自己真的變成白日宣淫的人了。
小狗在床上甩了甩不清醒的腦袋,然后很做作地咳了幾聲才蹦下床,一溜煙躲到盥洗室里去了。
周琦覺得他好笑,拍了拍衣服下擺。
她喜歡這樣穿,就是……得給純情小狗點時間習慣習慣。
周琦今天要去語校上課,沒辦法陪盧僥杳玩。壞姐姐打點好著裝和行囊,很不舍地在盧僥杳唇上啃啊咬啊地胡鬧了一會,才把鑰匙交給他,關上門走了。
房間又安靜下來。
她前腳剛走,就開始想她。
盧僥杳也知道自己很粘她,為了轉換心情支棱起來開始收拾廚房。
其實他可以一個人出門逛逛,但他總想在周琦的這個家里再待一會。
于是小狗繞著房間兜了一圈。摸摸她擺在玄關的鮮花,看她書柜里新添的日語書,又翻了翻她的黑膠唱片收藏,最后站在房間中央想了一下。
……決定搞搞衛生。
周琦家很干凈,但是家務是可以每天都做的,次數不嫌多。他知道周琦一般把清潔用具放在哪里,熟練地拉開洗手臺下面的柜門掏出各種洗液,又從衣櫥側面取出吸塵器。
忙活到正午,他又站在房間中央環視一圈,才滿意地把清潔用具盡數歸位,哼著高興的歌給周琦家落鎖,出門憑著蹩腳的日語覓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