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伍斯衡回去的比平時早,七七正坐在沙發上看書,開門聲響起,她放下書快步走向門口。伍斯衡把迎面走來的女孩擁入懷里,頭埋在她的頸窩貪婪地吸著她身上玫瑰花的味道。自從七七搬來和他一起住,他把家里的東西都換成七七喜歡的。“今天是不是受委屈了?”伍斯衡頭依然埋在她的頸窩不愿意起來,聲音有些悶,吹出的熱氣讓七七后背癢癢的。“沒有,誰還能讓我委屈了。”七七的側臉靠在他的肩膀上,雙手環住他的腰,手指在他的衣服上摩挲。“那言哥讓我替他給你道歉?”伍斯衡拉著七七往沙發走,兩人并排坐好,他的頭靠在七七肩膀上,臉上都是倦容,眼眶下烏青一片。“一點誤會,言哥太認真了。”七七輕笑兩聲,“伍哥,躺我腿上,我幫你按按頭吧。”這是伍斯衡最喜歡的時刻,他拒絕了好多酒局,就是為了這一刻。夜深人靜時,萬家燈火中終于也有一盞燈是在為他而亮。身體極度疲累,但每次看到七七,就會滿血復活。七七每天晚上不管多晚,都會等他。有時候會給他準備夜宵,有時候會陪他說說話。雖然好多話不能和她說,但家長里短的閑話,他也知足了。而且七七從不對于他不方便說的話題深究,那條紅線她守得比誰都好。“雅希……被少澤哥帶到哪里了?我想看看她去。”七七大概和伍斯衡說了白天發生的事,但和秦思言的對話,她省略了一大半,也沒提她自己的那最后一句。“不知道,我明天幫你問問。但……我覺得你們少接觸比較好……雅希……如果像你這樣拎得清,也不會成現在這樣……”伍斯衡正要伸手去拿煙,七七眼明手快,吧嗒一聲,手上的打火機竄出火苗,她把點好的煙放到伍斯衡嘴邊。男人感激的含住,深深吸了一口,手捏捏她的臉頰,她甜甜一笑,繼續幫他按壓太陽穴和頭上的穴位。“可是……她如果不是幫言哥的話,也不會染上毒癮……”七七聲音有些猶豫,雖然她對雅希的做法不是太贊同,但同時在泥潭中掙扎的人,她比這些男人更理解雅希。所以即便知道伍斯衡可能不會開心,但她還是不想他那么說雅希。“但少澤不是幫她戒掉了嗎?是她自己非要去夠不屬于她的東西……”“那也是言哥先招惹她的。他如果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那點充當救世主的欲望,雅希就不會產生那么多不切實際的幻想。”伍斯衡坐起來,抽了一口煙細細打量著七七,“你的意思是說,對她好……還有錯了?”譏諷的語氣讓七七很不舒服,她猛地站起來注視了他一會兒,“我不想和你吵架,你們這些男人永遠不會明白,深淵中有人伸出一根手指頭對我們有什么意義。鍋里有湯,我先睡了。”七七在伍斯衡詫異的目光中跑回次臥。這些天他們兩人在伍斯衡的堅持下,是分開睡的。她關上門雙手抱膝蹲坐在門口,背靠著木門,聽著外面的動靜,鼻子偶爾吸兩下。男人在七七進屋后不久,去廚房把她留給他的湯喝了。伍斯衡在次臥門口站了好久,他對于七七突然的脾氣也有點不開心。本來計劃早早回來陪她,結果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兩個人莫名其妙拌了嘴,七七還少有的給他臉色和他頂嘴。七七感受到男人在門口站著,她的心怦怦跳,一動不動地聽著外面的動靜。然而期待中的敲門聲始終沒有響起。她在主臥的門打開的那一刻,眼淚大顆大顆的流下來。門外突然的響動讓七七身體抖了一下,被驚嚇到的女孩捂著嘴不敢發出聲音,側耳聽著外面的聲音。腳步聲越來越近,緊接著敲門聲響起。黯淡的眼睛突然亮起來,七七的心又砰砰地快速跳起來。“夏芷柔,開門。我知道你沒睡,我們談談。”伍斯衡的聲音隔著木門從身后傳來,他的聲音有些悶,語氣不是很好,敲門聲越來越急促。當門打開的時候,本來帶著一臉怨氣的男人,被眼前這個梨花帶雨的女孩驚到,他自己的委屈和怨念在見到滿眼淚水的七七時候,都拋之腦后。“怎么了,七七?怎么哭的這么委屈,是因為我嗎?”伍斯衡把她捂在嘴上的手拿走,輕柔的放在掌中捏了捏,另一只手擦著她臉上的淚水,手上的動作很輕很小心,原本堵在胸口的石頭不見了,莫名得疼起來。拉著七七來到床邊,伍斯衡想把她攬入懷里,但七七執拗不肯,和他較著勁。最后伍斯衡無奈地笑笑,握緊她想抽走的手,“怎么了?我怎么把你氣成這樣了?因為我替言哥說話了?如果是因為這件事,那我和你道歉,以后我都向著你,再也不胳膊肘往外拐了,哪怕是秦思言,行嗎?”“我不想做你們的玩物。”七七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伍斯衡一時摸不到頭腦。再加上她哭得很厲害,說話一抽一抽的,男人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你不想做什么?”“不想做你們的玩物。”這次一字一句說得很慢,男人聽清了,但更糊涂了。“夏芷柔,我是做了什么事讓你誤會了嗎?我什么時候把你當成玩物了?”“可是你覺得言哥做的沒什么問題。我怕哪天你玩膩了,也會像他對雅希那樣對我。畢竟我們只是朋友,到時候你也可以說,就是幫我而已,是我自己自作多情想多了。”“夏芷柔!我拜托你想想清楚!是誰說我們現在是朋友的?!如果說害怕被拋棄,我比你更怕。”伍斯衡越說越激動,也越說越委屈。但看到七七臉上再次出現的惶恐,他又不忍繼續沖她喊,雖然他有數不清的情緒想要宣泄,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