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玄年間的白釉梅瓶,輕輕一擲就碎了。
姬無難抓住她的裙裾,力道比晏岐更重,有種不容拒絕的味道,偏偏語氣卻是謙卑的,“請主人懲罰賤狗。”
他今日來得匆忙,沒有戴翼善冠,烏發(fā)挽在發(fā)髻里,映出生漆般的色澤。
徽音將手指插進(jìn)去,不緊不慢地攪散了。男人冰涼的發(fā)絲順著肩背翻涌下去,復(fù)又被攥成一束,毫不留情地撕扯著頭皮,朝著上方高高地拽起——
“硬了?”
她譏笑,語氣里不難聽出鄙夷。
縫著東珠的鞋尖抵住曳撒,隔著一層針腳細(xì)密的錦緞,在他胯下重重地碾了碾。
早就硬了,那猶帶恨意的一巴掌凌厲如鞭,鞭笞在肉體凡胎上,比起身體的疼痛,更令人駭懼的是心靈上的屈辱。他從沒挨過巴掌,即使是刑罰也是有規(guī)矩的,他是鳳子龍孫,是項城郡王,是天子親封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有誰敢讓他顏面受辱?
只有她。
她喜歡這樣,只要能讓她感到歡喜,他就會毫無怨言地照做。
“娘娘……”姬無難喘息著,偏過臉去舔她的掌心,“賤狗硬了……”
騷勁兒從骨縫里一股股地冒出來,不愧是陛下身前最得臉的指揮使大人。
徽音溫柔地笑了笑,都說項城郡王清冷卓絕,可見越清冷的人,背地里就越會發(fā)騷。
心中蓊勃的余火慢慢淡下去,也是他不長眼色,偏生要挑這個時候送上門來。她本來想找晏岐,但現(xiàn)在好像也不錯,徽音伸手拍了拍他的臉,“今日來宮里做什么?”
“唔…是、是永城王……”
性器被鞋底碾著,一抽一抽地跳動,姬無難磕磕絆絆地解釋,“探子來報,南地暴民嘩變,永城王借機(jī)起事,似有犯上作亂的心思。”
她聽完又一笑,“這就是你說的小事?”
不過她的心思暫時也不在這上面。
男人深琥珀色的瞳孔泛開震顫的水波,一圈一圈瀲滟。害怕下一刻就被娘娘一腳踢開,姬無難只能倍加討好,情到深處,臉上潮紅更甚。
指尖被知錯的賤狗放在唇上熱烈地啄吻,濕潤的觸感隱約地連向心脈,牽動著某根心緒忽地一顫。
徽音抿住了唇,不知怎的,音聲微微地淡了下來,“徽真……有消息嗎?”
月亮漸漸地爬高了,樹枝嘩啦啦的,篩落一片影綽的月影。
另一個名字就這樣摜進(jìn)枯葉堆里,咔嚓咔嚓響個不停。他愣住了,一霎時感覺浸在了冰窟里,睫毛間結(jié)了薄薄的霜,涼沁沁的雪水,一眨眼便流進(jìn)眼眶,刺得生疼。
姬無難啞著嗓子,“……臣無能,還沒有元公子的消息。”
哦。
沒用的狗東西。
對付姬無難,她似乎總有無限的惡意。說不上好壞,只是喜歡看他用這雙美麗的琥珀眼流淚,有時她覺得這淚水是燈盞里滿溢的蠟油,掉在手心里,一點一滴都像冷掉的火。
只有他最不像那個人。
她俯身過來,移開了碾磨性器的腳尖。
冷冰冰的語氣,“脫。”
姬無難低頭抽氣,哆哆嗦嗦解開鸞帶時,沒留神扯斷了腰帶上蜜合色的穗子。
下裳簌簌地落下,皺褶沿著塵土爬上整潔的衣擺,襞積在原有的數(shù)目上一道道加深,那根勃起的肉具才被蹂踐過一遭,興奮得不得了,甫一掙脫衣物的遮掩,便勃勃地翹在了下腹處。
腥紅粗碩的一根,和耶律熾比起來都不遑多讓,真似賤狗雞巴了。
她只是低頭粗略地一瞧,又感覺那陣惡意直往心里冒。
“娘娘。”他喚她,這聲息很輕微。
在她面前,他總是格外的謹(jǐn)小慎微。
不敢說多,也不想說少,便只好維持在一個不溫不熱的程度。好像這樣就能在厭惡中離她近一點,近一點,再近一點。
姬無難是跪著的姿勢,沒有她的準(zhǔn)許,他不能有其他的動作。
然而她發(fā)話了,每個字都像火星似的,燒得他后頸滾燙一片,平日里掌刀的手顫抖地伸下去,緊緊地握住通紅的性器。
渾濁的喘息回蕩在花苑僻靜的角落,那截清瘦的腰身幾乎繃成一段線。盤虬的青筋擦過掌心,指甲摳在肉冠內(nèi)陷的小縫里,牽出一絲黏膩的清液。
上衣被掀開一角,露出習(xí)武之人鍛煉出來的腰肢。
常年不見光的皮膚光潔細(xì)膩,隨著他的動作,時而浮出肌肉的痕跡。空氣變得曖昧而潮濕,秋風(fēng)拂開汗?jié)竦陌l(fā)梢,姬無難閉上眼,勁腰聳動,扶著性器一下一下地往上深頂。
在她如有實質(zhì)的目光里,濕漉漉的冠首在指腹下顫動著,溢出情動的濁液。
“嗯……”他沒能忍住,嗓子被欲望浸得沙啞,仿若呢喃般出聲,“銀……”
他忽住了口。
這不是他能說的。
這是……她未出閣時的小名,只有那個人能這樣親昵地叫她。
下身緩緩暈開春潮的濕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