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真是長大了。
她下意識向后靠,心中浮出莫名的危機感,面上神色卻很玩味,“是又怎么樣?”
“要把我拖去陪你那死了……嗯……”徽音頓了頓,掐指一算,“死了四年的爹殉葬?”
好險,差點脫口而出十年。
“怎么會呢?”晏岐偏過頭,望向記憶里皇陵的方向,干凈的聲線里含著譏誚,清澈之下掩映著森森的惡意,“他那樣的人,怎么配讓你殉葬。”
面對徽音,他總是維持著面上那副純良的假象。
因為她喜歡善良的人——最好的例子,就是晏同春。
有時候他也想問上天,為什么他和哥哥流著一樣的血,命軌卻截然不同?
在太液殿無人問津的那十四年里,在數不盡的凌辱欺侮里,他早就已經疲乏得不再期許得到父親的注視。
可是現在,他連徽音的愛也得不到了。
晏岐感到刻骨的悲涼。這種蕭疏的哀痛將他的心腸浸入嫉妒的毒液,明明內里已經爛得流膿了,外表卻還是光鮮美麗,他害怕被徽音發現,于是拼了命地掩飾。
每一層謊言都要用更多的謊言作飾,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他幾乎快要徹底磨去棱角,變成了哥哥的模樣。
晏岐似是抽噎了一聲,癢酥酥地鉆進徽音的耳朵。
“他能為你做的,我也可以。”
誰?
耶律熾,還是……
晏同春?
應當是后者,徽音笑了笑,“陛下坐擁宇內、富有四海,要什么沒有?堂堂九五之尊,難道就非得和九泉之下的死人比嗎?”
死人?
眼珠在眼瞼下輕輕地震顫,晏岐抿住嘴唇,慢慢掩去那一縷森冷的陰毒。
沒錯,他們所有人,遲早都會是死人。
他伸手,抓住徽音長長的裙擺,從底端掀開隱秘的一角,聲音軟弱地顫抖著,“我會比他們做的更好……徽音,求求你,不要丟下我。”
繡著牡丹花的襦裙,裙擺逶迤如千山的痕跡。
裙子中央拱起一個曖昧的弧度,衣帶掉落在地上,兩個人的裙袂在底端重疊相連,一層蓋住一層。
徽音半推半就地接受了,窩在寬深的圈椅里,心里懊惱,怎么又沒經受住考驗?
就在她躊躇之時,攀至頂峰的潮水猛然擊來,輕而易舉就擊碎了所剩不多的理智。
徽音頓時驚得一顫,反手抓住圈椅兩端的扶手,檀木冰涼的溫度反饋上來,滾燙的肌膚擦過一瞬的清涼,雙腿禁不住地要往里面收攏,合到一半,又被用力地掰開。
水聲從裙底傳來,像有什么柔軟的東西在吞吐侵含,不給一絲逃離的機會,舌尖抿過濕紅敏感的肉核,帶動花穴深處陣陣痙攣,猛地推出一注注腥甜的淫水。
春潮超越肉體能夠承受的極限,她短促地尖叫一聲,眼角滲出薄薄的淚痕,雙手抓住少年柔軟披散的長發,泄憤似的往外一拽。
“唔……”徽音撫著一側的膝頭,極力保持冷靜,“很喜歡舔這里?”
發絲被撕扯的痛感忠實地傳遞到頭皮,晏岐不管不顧,腦子一片虛無的空白,仿佛溺身于這道隱秘的谿谷。
少年滾燙的唇舌熱情得不知輕重,儼如將將出陣沖殺的年輕士卒,含住濕軟的花唇,迫使深紅的肉洞剝開一道狹縫,顫顫地吐出滿是淫靡氣味的水液。
好想就這樣肏得她哭著噴水。
粗俗的葷話在晏岐舌底滾了一圈,又不甘不愿地窩回善于編織欺世之言的喉舌,換出一聲沙啞的輕哼。
寂寞許久的雞巴在胯下漲得發疼,只想在徽音濕熱的肉穴里橫沖直撞。
還不是時候,他想。
浪頭撲來,徽音軟倒在椅子里,一時間神魂恍惚——你們姓晏的怎么都這么會舔?!
果然是一脈相傳的賤人啊!
“母后。”
晏岐跪在藍地團鶴蓮花紋的地衣上,偏過臉蹭了蹭她微微泛紅的腿側,又從凌亂的裙底下鉆出來,朝她抬起臉,神容純質無邪,“舒服嗎?”
“……打哪學來的?”
徽音垂著眼瞼,似笑非笑地挑起唇角。
晏岐正要回答,忽覺唇上一重,是徽音輕輕揉弄著他殷紅濕潤的下唇。
女人唇齒間溢出情欲淺淡的韻調,“怎么這么騷?”
……硬得更厲害了。
腦袋霎時一片空白,早早備好的理由丟盔棄甲,這一仗他落敗得徹底。
浩大的秋風攀過墻頭和房檐,被端然的門扇所攔,窗前懸著的竹簾被放了下來,垂在風中獵獵招展。晏岐不敢看她,低下腦袋,嘴唇囁嚅幾下,遲遲才細如蚊吶地開口。
“在、在夢里。”
徽音聽了,眉端松閑了一些,從喉嚨里翻出一聲輕快的呵笑。
晏岐袖手站著,慢慢認出這是霜紅苑的東廡。因著將春的時節,閬苑里的花草都漸次地開了,團在廊屋外頭,千紅萬紫,花影繽紛